第41部分(3 / 4)

姚州雲南郡,武德四年以漢雲南縣地置。蓋至是始升為大郡,而袁滋《雲南記》、竇滂《雲南別錄》諸書作焉。璣在三國,即以雲南配牂牁,似乎諸家傳寫,又有所竄亂,非盡原文。然勘驗諸書所引,一一符合,要非依託之本也。末附四家《詩》源流四篇,而《毛詩》特詳。考王柏《詩疑》已詆璣所敘與《經典釋文》不合,王應麟《困學紀聞》亦議其誤以曾申為申公。則宋本已有之,非後人所附益矣。蟲魚草木,今昔異名。年代迢遙,傳疑彌甚。璣去古未遠,所言猶不甚失真。《詩正義》全用其說,陳啟源作《毛詩稽古編》,其駁正諸家,亦多以璣說為據。講多識之學者,固當以此為最古焉。

△《毛詩陸疏廣要》·二卷(內府藏本)

吳陸璣撰,明毛晉注。晉原名鳳苞,字子晉,常熟人。家富圖籍,世所傳影宋精本,多所藏收。又喜傳刻古書,汲古閣版至今流佈天下。故在明季,以博雅好事名一時。嘗刻《津逮秘書》十五集,皆宋元以前舊帙,惟此書為晉所自編。

陸璣原書二卷,每卷又分二子卷。蓋儲藏本富,故徵引易繁;採摭既多,故異同滋甚。辨難考訂,其說不能不長也。其中如“南山有臺”一條,則引韻書證其佚脫。“有集維鷮”一條,則引《詩緝》證其同異。其考訂亦頗不苟。至於嗜異貪多,每傷支蔓。如“鶴鳴於九皋”一條,後附《焦山瘞鶴銘考》一篇,蔓延及於石刻,於經義渺無所關。核以詁經之古法,殊乖體例。然雖傷冗碎,究勝空疏。

明季說《詩》之家,往往簸弄聰明,變聖經為小品。晉獨言言徵實,固宜過而存之,是亦所謂論其世矣。

△《毛詩指說》·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唐成伯璵撰。伯璵爵裡無考。書凡四篇。一曰《興述》,明先王陳《詩》觀風之旨,孔子刪《詩》正雅之由。二曰《解說》,先釋《詩》義,而《風》、《雅》、《頌》次之,《周南》又次之,詁《傳》、《序》又次之,篇章又次之,后妃又次之,終以《鵲巢》、《騶虞》。大略即舉《周南》一篇,隱括論列,引申以及其餘。三曰《傳受》,備詳齊、魯、毛、韓四家授受世次,及後儒訓釋源流。四曰《文體》,凡三百篇中句法之長短,篇章之多寡,措辭之異同,用字之體例,皆臚舉而詳之,頗似劉氏《文心雕龍》之體。蓋說經之餘論也。然定《詩序》首句為子夏所傳,其下為毛萇所續,實伯璵此書發其端,則決別疑似,於說《詩》亦深有功矣。伯璵尚有《毛詩斷章》二卷,見《崇文總目》,稱其取《春秋》斷章之義,鈔取《詩》語,匯而出之。蓋即李石《詩如例》之類。宋熊克嘗與毗陵沈必豫欲合二書刻之,而《斷章》一書,竟求之不獲,乃先刻《指說》。

此本末有克《跋》,蓋即從宋本傳刻也。克嘗著《中興小歷》,別見《史部·編年類》中。其刻此書時,方分教於京口,故《跋》稱刻之泮林雲。

△《毛詩本義》·十六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宋歐陽修撰。是書凡為《說》一百十有四篇,《統解》十篇,《時世》、《本末》二論,《豳、魯、序三問》,而《補亡鄭譜》及《詩圖總序》附於卷末。

修文章名一世,而經術亦復湛深。王宏撰《山志》,記嘉靖時欲以修從祀孔子廟,眾論靡定。世宗諭大學士楊一清曰:“朕閱《書·武成篇》,有引用歐陽修語,豈得謂修於《六經》無羽翼,於聖門無功乎?”一清對以“修之論說見於《武成》,蓋僅有者耳。其從祀一節,未敢輕議”云云。蓋均不知修有此書也。自唐以來,說《詩》者莫敢議毛、鄭。雖老師宿儒,亦謹守《小序》。至宋而新義日增,舊說俱廢。推原所始,實發於修。然修之言曰:“後之學者,因跡先世之所傳而較得失,或有之矣。使徒抱焚餘殘脫之經,倀倀於去聖人千百年後,不見先儒中間之說,而欲特立一家之學者,果有能哉?吾未之信也。”又曰:“先儒於經不能無失,而所得固已多矣。盡其說而理有不通,然後以論正之。”是修作是書,本出於和氣平心,以意逆志。故其立論未嘗輕議二家,而亦不曲徇二家。其所訓釋,往往得詩人之本志。後之學者,或務立新奇,自矜神解。至於王柏之流,乃並疑及聖經,使《周南》、《召南》俱遭刪竄。則變本加厲之過,固不得以濫觴之始歸咎於修矣。林光朝《艾軒集》有《與趙子直書》曰:“《詩本義》初得之如洗腸,讀之三歲,覺有未穩處。大率歐陽、二蘇及劉貢父談經多如此。”又一書駁《本義》《關雎》、《樛木》、《兔罝》、《麟趾》諸解,辨難甚力。蓋文士之說《詩》,多求其意。講學者之說《詩》,則務繩以理,互相掊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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