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以有聞於後之稱,庶為兼括之通詞爾。)
△《古列女傳》·七卷、《續列女傳》·一卷(內府藏本)
漢劉向撰。向字子政,本名更生,楚元王之後。以父任為輦郎,歷中壘校尉。
事蹟具《漢書》本傳。《漢書·藝文志·儒家類》載向所序六十七篇,注曰:“《新序》、《說苑》、《世說》、《列女傳頌圖》也。”《隋書·經籍志·雜傳類》載《列女傳》十五卷,注曰:“劉向撰,曹大家注。”其書屢經傳寫,至宋代已非復古本。故曾鞏序錄稱曹大家所注,離其七篇為十四,與《頌義》凡十五篇,而益以陳嬰母及東漢以來凡十六事,非向本書然也。嘉祐中,集賢校理蘇頌始以《頌義》編次,復定其書為八篇,與十五篇者並藏於館閣。是鞏校錄時已有二本也。又《王回序》曰:此書有《母儀》、《賢明》、《仁智》、《貞順》、《節義》、《辨通》、《嬖孽》等目,而各頌其義,圖其狀,總為卒篇。《傳》如《太史公記》,《頌》如《詩》之四言,而《圖》為屏風。然世所行向書,乃分《傳》每篇上下,並《頌》為十五卷。其十二《傳》無《頌》,三《傳》同時人,五《傳》其後人,通題曰向撰,題其《頌》曰向子歆撰,與漢史不合。故《崇文總目》以陳嬰母等十六《傳》為後人所附。予以《頌》考之,每篇皆十五《傳》耳。則凡無《頌》者宜皆非向所奏書,不特自陳嬰母為斷也。向所序書多散亡,獨此倖存,而復為他手所亂。故並錄其目,而以《頌》證之,刪為八篇,號《古列女傳》。餘十二《傳》,其文亦奧雅可喜,故又以時次之,別為一篇,號《續列女傳》。又稱:直秘閣呂縉叔、集賢校理蘇子容、象山令林次中,各言嘗見《母儀》、《賢明》四傳於江南人家,其畫為古佩服,而各題其《頌》像側。
是回所見一本,所聞一本,所刪定又一本也。錢曾《讀書敏求記》曰:“此本始於有虞二妃,至趙悼後,號《古列女傳》。周郊婦人至東漢梁嬺等,以時次之,別為一篇,號《續列女傳》。《頌義大序》列於《目錄》前。《小序》七篇,散見《目錄》中間。《頌》見各人《傳》後,而《傳》各有圖,卷首標題晉大司馬參軍顧愷之圖畫。蘇子容嘗見江南人家舊本,其畫為古佩服,各題其《頌》像側者,與此恰相符合,定為古本無疑”云云。此本即曾家舊物,題識印記並存。驗其版式紙色,確為宋槧,誠希覯之珍笈。惟蘇頌等所見江南本在王回刪定以前,而此本八篇之數與回本合,《古列女傳》、《續列女傳》之目亦與回本合,即嘉祐八年回所重編之本。曾據以為江南舊本,則稍失之耳。其《頌》本向所作,曾鞏及回所言不誤。而晁公武《讀書志》乃執《隋志》之文,詆其誤信顏籀之《注》。
不知《漢志》舊注,凡稱“師古曰”者乃《籀注》,其不題姓氏者皆班固之《自注》。以《頌圖》屬向乃固說,非籀說也。考《顏氏家訓》,稱《列女傳》劉向所造,其子歆又作《頌》,是訛傳《頌》為歆作,始於六朝。修《隋志》時,去之推僅四五十年,襲其誤耳,豈可遽以駁《漢書》乎?《續傳》一卷,曾鞏以為班昭作,其說無證,特以意為之。晁公武竟以為項原作,則舛謬彌甚。《隋志》載項原《列女後傳》十卷,非一卷也。必牽引旁文,曲相附會,則《隋志》又有趙母《注列女傳》七卷、高氏《列女傳》八卷、皇甫謐《列女傳》六卷、綦毋邃《列女傳》七卷,又有曹植《列女傳頌》一卷、繆襲《列女贊》一卷,將《續傳》亦可牽為趙母等,《頌》亦可牽為曹植等矣,又豈止劉歆、班昭、項原乎?今前七卷及《頌》題向名,《續傳》一卷則不署撰人,庶幾核其實而闕所疑焉。
△《高士傳》·三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晉皇甫謐撰。謐字士安,自號玄晏先生,安定朝那人,漢太尉嵩之曾孫。嘗舉孝廉,不行。事蹟具《晉書》本傳。案南宋李石《續博物志》曰:“劉向傳列仙七十二人,皇甫謐傳高士亦七十二人”,知謐書本數僅七十二人。此本所載乃多至九十六人。然《太平御覽》五百六卷至五百九卷全收此書,凡七十一人,其七十人與此本相同。又東郭先生一人,此本無而《御覽》有,合之得七十一人,與李石所言之數僅佚其一耳。蓋《御覽》久無善本,傳刻偶脫也。此外子州支父、石戶之農、小臣稷、商容、榮啟期、長沮、桀溺、荷丈人、漢陰丈人、顏斶十人,皆《御覽》所引嵇康《高士傳》之文。閔貢、王霸、嚴光、梁鴻、臺佟、韓康、矯慎、法真、漢濱老父、龐公十人,則《御覽》所引《後漢書》之文。惟披衣、老聃、庚桑楚、林類、老商氏、莊周六人為《御覽》此部所未載。當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