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部分(1 / 4)

錄者雖止及一鄉之耆舊,其中郎簡、謝絳等十餘人,又俱見於正史。然是書為宋人所撰,又在元人修史之前,於事實多所綜核。

如《東都事略·謝絳傳》,稱陽夏人,是書稱富陽人。考《宋史》本傳,謂其先陽夏人,祖懿文,為杭州鹽官令,葬富陽,遂為富陽人,則是書較為得實。又《東都事略》絳本傳,不載絳判吏部流內銓及太常禮院,亦不載核吏部官職田及使契丹事,此書詳之。又是書《錢彥遠傳贊》,載楊懷敏妄言契丹宗真死,乃除入內副都知,內侍黎用信以罪竄海島,赦歸,遽得環衛官,許懷德高年未謝事,彥遠上疏極論之。又言楊景宗、郭永祐小人,宜廢不用,而《東都事略》彥遠本傳不載。又《錢藻傳贊》,載藻改翰林侍讀學士,知審官東院卒,神宗知其貧,特賻錢五十萬,贈太中大夫,而《東都事略》藻本傳不載。又《錢勰傳贊》,載王安石許用以御史,勰辭謝,安石知不附己,命權鹽鐵判官。又載奉使高麗,卻島王金銀器事,而《東都事略》勰本傳不載。《沈遘傳贊》,載知開封府後遷右諫議大夫,丁母憂,上賜黃金百兩,居喪,日一食,既葬,廬墓側以卒,而《東都事略》遘本傳不載。凡此多得之故老流傳,頗為詳贍。修正史者因採以入傳,故與《宋史》頗相吻合,《傳贊》亦古雅可誦,固非後來地誌家誇飾附會之比也。

△《慶元黨禁》·一卷(永樂大典本)

不著撰人名氏。《宋史·藝文志》亦不著錄。惟見《永樂大典》中,題曰滄州樵叟撰。蓋與《紹興正論》均出一人之手。《序》稱淳祐乙巳,則作於宋理宗十八年也。考黨禁起於寧宗慶元二年八月,弛於嘉泰二年二月。是書之作,蓋距弛禁時又四十四年矣。宋代忠邪雜進,黨禍相仍,國論喧呶,已一見於元祐之籍。

迨南渡後和議已成,外憂暫弭。君臣上下,熙熙然燕雀處堂。諸儒不鑑前車。又尋覆轍。求名既急,持論彌高。聲氣交通,賢奸混糅,浮薄詭激之徒,相率攀援,釀成門戶。遂使小人乘其瑕隙,又興黨獄以中之。蘭艾同焚,國勢馴至於不振。

《春秋》責備賢者,不能以敗亡之罪獨諉諸韓侂冑也。且光、寧授受之際,趙汝愚等謀及宵人,復處之不得其道,致激成禍變,於謀國尤疏。恭讀御題詩章,於揖盜開門,再三致意。垂訓深切,實為千古定評。講學之家不能復以浮詞他說解矣。書中所錄偽黨共五十九人,如楊萬里嘗以黨禁罷官,而顧未入籍。其去取之故,亦頗難解。蓋萬里之薦朱子,實出至公,與依草附木,攀援門戶者迥異。故講學之家,終不引之為氣類。觀所作《誠齋易傳》,陳櫟、胡一桂皆曲相排抑,不使入道學之派。知此書之削除萬里,意亦如斯,未可遽執為定論也。至如薛叔似晚歲改節,依附權奸。皇甫斌猥瑣梯榮,僨軍辱國。侂胄既敗之後,又複列名韓黨,與張巖、許及之諸人並遭貶謫。陰陽反覆,不可端倪,而其姓名亦並見此書中。豈非趨附者繁,梟鸞並集之一證哉?總之,儒者明體達用,當務潛修,致遠通方,當求實濟。徒博衛道之名,聚徒講學,未有不水火交爭,流毒及於宗社者。東漢不鑑戰國之橫議,南北部分而東漢亡。北宋不鑑東漢之黨錮,洛蜀黨分而北宋亡。南宋不鑑元祐之敗,道學派盛而南宋亡。明不鑑慶元之失,東林勢盛而明又亡。皆務彼虛名,受其實禍。決裂潰覆之後,執門戶之見者猶從而巧為之詞,非公論也。張端義《貴耳集》曰:“朝廷大患,最怕攻黨。伊川見道之明,不能免焉。淳熙則曰道學,慶元則曰偽學。深思由來,皆非國家之福。”斯言諒矣。謹恭錄御題冠此書之端,用昭萬年之炯戒,並詳著古來黨禍之由,俾來者無惑焉。

△《寶祐四年登科錄》·一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宋文天祥榜進士題名也。首列御試策題一道,及詳定編排等官姓名。其覆考檢點試卷官為王應麟。故《宋史·文天祥傳》,載考官王應麟奏其卷,稱古誼若龜鑑,忠肝如鐵石,敢為國家得人賀也。其一甲第九人為王應鳳,即應麟之弟。

蓋當時法制猶疏,未有迴避之例耳。天祥本列第五,理宗親擢第一。第二甲第一人為謝枋得。第二十七人為陸秀夫。與天祥並以孤忠勁節,搘拄綱常。數百年後,睹其姓名,尚凜然生敬。則此《錄》流傳不朽,若有神物呵護者,豈偶然哉?

五甲第一百八十九人朱《日製》以下,原本脫去二十四人。今檢《錄》中四甲二百二十七人趙與溥下,注“兄與鎮同榜”,而《錄》無其名。又《括蒼匯記》有趙時、陳塈,《衡州府志》有羅雷春,《萬姓統譜》有趙良金,並稱寶祐四年進士,而此《錄》亦無之。則皆在所闕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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