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臣不二心,天之經也。豈敵國謬為恭敬,遂可叛君父而從之乎?如訓所云,是玉非爭名節而死,乃爭禮貌而死也。
蓋自講學風熾,儒者類以傳道為重,但能注《太極圖解》、《近思錄》,即為有功於世道,而綱常大義視若末務焉。訓之此說,其亦浸淫於習俗而不自覺歟。
△《逸民傳》·二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舊本題明少元山人皇甫涍撰。考《明史·藝文志》載皇甫濂《逸民傳》二卷,《江南通志》亦同,則舊本傳寫誤也。濂字子約,一字道隆,長洲人,嘉靖甲辰進士,除工部主事,謫河南布政司理問,稍遷興化同知,《明史·文苑傳》附見其兄《涍傳》中。是編採歷代逸民事蹟,人各為傳。起晉孫登,迄宋林逋,凡百人。其去取義例,不甚可解。如《鄧鬱》一傳,乃純述白日衝舉之事,則葛洪《神仙傳》以下何可勝收。其他表表在耳目者,乃或不載。殆偶然寄意,不求詳備,如皇甫謐《高士傳》例歟。即其託始於晉,亦似續謐書也。中庾易、明僧紹二人,有錄無書。其為傳寫者佚之,為當時失於檢校,則均不可知矣。
△《元祐黨人碑考》·一卷(編修程晉芳家藏本)
明海瑞撰。瑞字汝賢,號剛峰,瓊山人,由舉人官至南京右都御史,諡忠介,事蹟具《明史》本傳。案《元祐黨人碑》載於李心傳《道命錄》、馬純《陶朱新錄》者互有異同。茲則專以《道命錄》為主,其闕者則以他書補之,故所錄人數較他書為多。如曾任執政之黃履、張商英、蔣之奇,曾任待制之張畏、岑象求、周鼎以下十餘人,皆他本所未載者,蒐羅可謂博矣。至所附《慶元偽學黨籍》,與他書無所同異,固不及《永樂大典》所載《慶元黨禁》之詳備也。
△《續吳先賢贊》·十五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明劉鳳撰。鳳字子威,長洲人,嘉靖甲辰進士,官至河南按察使僉事。鳳所撰述,刻意奧僻。或至於餖錚�鴉��廾鄰登��豢刪潿痢J潛嗦墼蓿�喔慈縭恰�
所錄皆明人,自六卷以前不分門目。七卷以下分《節義》、《死事》、《孝友》、《儒林》、《文學》、《辟命》、《隱逸》、《藝事》、《道術》、《寄寓》十門。《自序》謂自《節義》以上不為題目者,所以效於用,亦各因時或未可以概之也。然開卷即為高啟,概以《文學》,有何不可。總之,好怪而已矣。
△《群忠備遺錄》·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羅汝鑑撰。汝鑑字明夫,新喻人。是書記建文殉節諸臣事蹟,大致本張芹《備遺錄》、鄭禧《群忠事略》而稍附益之,遂合兩書以為名。所錄凡八十有四人。每傳後附尹直、謝鐸、何孟春、敖英、陳建諸論。其稱“外史氏”者,則汝鑑所自作也。其書初刻於楚雄,前有嘉靖辛亥《自序》。後十年庚申,以校讎未精,復增入數人而重刊之,見卷末《自識》中。
△《宋五先生郡邑政績》·一卷(浙江範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李貴撰。貴字廷良,豐城人,嘉靖癸丑進士,改庶吉士。貴先嚐編次《程明道郡邑政績》一卷。此復增入周、張、朱、陸四子蒞民之事,合為一書。然皆史傳文集所已載,無庸貴之表章也。
△《碩輔寶鑑要覽》·四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耿定向撰。定向字在倫,麻城人,嘉靖丙辰進士,官至戶部尚書,總督倉場,諡恭簡,事蹟具《明史》本傳。定向以講學著,論史本非所長。此書乃其為南直隸督學御史時所作。上述虞、夏,下逮唐、宋,得輔相之賢者七十九人,各為贊述。議論亦多膚淺。其卷首《論皋陶》一條,引陸九淵之言,則其生平宗旨所在也。
△《守令懿範》·四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明蔡國熙撰。國熙,永年人,嘉靖己未進士,官至山西提學副使。是編乃其官蘇州府知府時,輯古來守令事蹟,自周至元,分《儒牧》、《循牧》二類。
《儒牧》自子游而下三十人。《循牧》自公孫僑而下一百一十人。前有《皇甫汸序》,稱儒可以包乎循,而循未必皆合於儒。體用之間,蓋有辨焉云云。夫儒者之學,明體達用。道德事業,本無二源。岐而兩之,殊為偏見。且唐韓愈、宋歐陽修所學不甚相遠,而列愈於《儒牧》,列修於《循牧》,亦不知其以何而分。楊簡傳陸氏之學,黃震傳朱子之學,所著之書,釐然具在。乃升簡於《儒牧》以繼陸氏,而不升震於《儒牧》以繼朱子,豈非未見《日鈔》耶?循名失實,尊儒而不知所以尊,徒成其門戶標榜而已。
△《槜李往哲前編》·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