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義的目光看向了牢房裡睡去的兄弟三人,他抿了抿唇,心中有萬分捨不得。
陳長生看向陰差,拱手道:“二位陰差稍等片刻,只是兩句話,他不會逃的。”
兩位陰差對視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這青衫之人,不清楚其底細,再則對方也沒什麼惡意,便也就答應了下來。
“快些。”
“多謝二位。”
陳長生看向張寶義問道:“方才提審湯巡,你應當是看著的吧,是他動的手嗎?”
張寶義點了點頭,說道:“是他!他都招了!他動了手後,就把刀子扔在地上了,官差也在酒館裡找到了那把帶血的短刀,不過他最後卻說,那把刀子不是他的,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他手裡。”
“他也沒看到,對嗎。”
“嗯,他說太過混亂了。”
張寶義抬起頭來,想說些什麼。
陳長生卻打斷了他開口,說道:“是誰都不重要了,你所惦記的也不是這些,你且放心便是,陳某會暫且幫你看著你這三個兄弟,你便安心隨陰差大人去了。”
張寶義低下了頭來,答應了一聲。
隨即便見他起身,兩位陰差丟擲鎖鏈,鎖住了他的魂魄。
張寶義的目光看向了他那三兄弟。
他眼中不捨,只願他們三人往後平安無事,前程似錦。
“走吧。”
陰差帶著張寶義的亡魂離開了這裡。
陳長生打了個哈切,這牢房裡寂靜無聲,他打算就地睡上一覺,等著明個一早,就去登基大典,再進那黃泉。
可在半夜的時候,官差便來了。
“咯吱……”
牢門被開啟。
“你們可以走了。”
陳斌三兄弟醒了過來。
連忙追問道:“大人,結案了?”
那人點了點頭,說道:“殺害張寶義的人是徐野一黨裡一位叫做湯巡的人,他喝醉了酒,旁人遞了短刀給他,大人們找到了那把刀,一一比對,最後確定了這把刀來一個叫做高五穀的人,這幾人雖有軍功,但說到底這是上京城,動了刀死了人事情就不一樣了,徐野被判了教唆罪,牢獄三年,剝去軍功,湯巡處絞刑,高五穀判以斬首。”
陳斌緊咬著牙冠,心中不甘。
官差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我知曉你們心裡面不甘,不過眼下正是熬出頭的時候,可別弄的前程盡毀,那可就不值當了。”
官差隨即看向了睡覺的陳長生跟‘老劍修’。
“喂喂,醒醒。”
官差喊了一聲,卻道:“都在牢裡了,怎麼還能睡得著的!”
陳長生打了個哈切慢悠悠的醒了過來,隨即施了一個道法,讓‘老劍修’站了起來。
“趕緊走了!”
官差喊了一聲,催促著他們離開。
陳長生推著老劍修往外走去,一行人就這麼離開了大獄。
酒館的掌櫃出了大牢過後,心中才安定了幾分,他根本就沒睡著,只是眯著,心裡的擔憂怎麼也讓他睡不著覺。
陳斌那兩兄弟也是一樣,根本就睡不著。
只有陳長生跟老劍修,睡的死死的。
陳斌看向陳長生他們,卻見少了一人,便問道:“那位老人家呢……”
“他先走了,不用管他。”陳長生道。
陳斌點了點頭,隨即對陳長生跟掌櫃道:“今日連累了你們,陳某心中愧疚萬分,不過好在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兄弟離世,心中傷懷,過段時日,再來找補,還望二位莫要介懷。”
掌櫃的長嘆了一聲,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出來了就好……”
陳長生微微點頭,卻什麼都沒有說。
“先告辭了。”陳斌拱手告辭。
陳長生卻走上前去,說道:“我也姓陳,咱們也算是本家,陳小兄弟忠肝義膽,在下佩服。”
陳斌張了張口,說道:“當不得,說我忠肝義膽,可說到底連自己的兄弟都沒保住。”
他那兩位兄弟亦是悲傷掩面,低下頭來。
陳長生走上前去,來到陳斌身旁,說道:“有些話,陳某想問一問你,可否附耳上前?”
陳斌遲疑了一下後,說道:“有何不可?”
說著,他走上前來,附耳傾聽。
陳長生道:“你可知曉一句話?那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