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總不能就這麼讓那狗東西……”
“別再說了。”陳斌長嘆了一聲,低下了頭,他輕聲說道:“你們兩個都得給我好好的,當年咱們從村子裡出來的時候,叔伯就叮囑我照顧好你們,如今老張已經去了,你們兩個萬萬不能再有事情了。”
“大哥!”
可無論這兩兄弟如何說,陳斌卻都是不允。
可這兩個兄弟又怎麼聽不明白,陳大哥這分明就是打算自己去動手。
這如何使得。
兩個兄弟對視一眼,卻也不再糾纏,二人好似決定了什麼一般,假意答應了陳斌。
陳長生靠著那草堆,躺了下來,老劍修也不嫌棄,就躺在他的身旁。
“真可憐啊……”
老劍修嘀咕了一句,他的目光看向了牢房的一個角落裡。
陳長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那角落裡,蹲著一個人,準確來說不是人,而是一道魂魄,一個亡魂。
才死不久的亡魂。
張寶義感受到注視的目光,隨即抬頭望去。
可當注視的時候,那兩人卻又很快挪開了目光,好似方才根本沒在看他一樣。
張寶義怔了一下,連忙走上前去。
“你們看的見我?”
“你們看得見我嗎?!”
張寶義圍在陳長生跟老劍修旁邊問著,他心中焦急,期盼著這兩人回答他一聲。
老劍修翻了個身,打了個哈切,權當沒人在講話。
陳長生卻沒什麼動作,片刻後卻是忽的轉頭看向了張寶義。
一人一鬼四目相對。
張寶義頓時心頭一怔,說道:“你看的見我!你真的看的見我?!”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這麼晚了,別那麼大聲。”
張寶義連忙頓了下來,說道:“幫幫我,我求你幫幫我,幫我勸勸陳大哥,讓他不要去尋仇了,千萬不要!”
陳長生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你一路躲避巡遊,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麼一件事?”
張寶義點了點頭,他心情激動,生怕陳長生不答應,竟是直接跪了下來。
“我求求你了,我這條爛命,沒了就沒了,只怪我沒福氣,如今只求千萬不能再連累兄弟們了,一路上我們兄弟四人互相幫襯才走到如今,若是因為我一個死去的人葬送了他們的前程,我如何能安息呢。”
陳長生吧唧了一下嘴,說道:“你不安心也有人會讓你安心的,如今陰陽兩隔,少作干涉為妙。”
張寶義心中焦急,他都跪著了,卻還是無用。
“大人!!”
“我求求你了。”
陳長生卻只是說道:“等判決徹底下來再說吧,如今還未抓到行兇的人,當時太過混亂了,你可看清楚是誰對你動的刀子?”
張寶義怔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我完全沒看清楚,我中刀的時候都沒感覺,是過了一會才發覺的,再找就瞧不見人了。”
張寶義張了張口,對此也很模糊。
他嘆息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去說。
混亂的,他都沒看清楚兇手。
陳長生道:“那便等吧。”
這件事,必定是不會耽擱的,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前夜裡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些個官員只能加班加點的處理,徐野和那一眾官兵還在這兒的,畢竟他們也在武將受封的名單裡。
不多時,便有人前來接連提審了幾個人。
陳長生與張寶義時不時往外看去。
張寶義看著那一個又一個出去的人,看著他們的面孔,想要回憶一些。
“這個?”
“不是這個人。”
“不是。”
“這個也不是。”
“不是他。”
接連出去了幾人過後,隨即又提審了一人。
“湯巡,出來。”
當這個名喚湯巡的人出來過後。
張寶義看清那人的面孔,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好像,是這個人。”
陳長生側目看向他,說道:“你確定嗎?”
張寶義搖了搖頭,說道:“不確定,但是這個人當時離我最近,很大可能就是他。”
他怔了一下,對身旁的陳長生說道:“我,我出去看看。”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想去就去,陳某又管不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