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於天相爭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但也總是會有這樣的一群人,出現在歷史的長河之中,這是史書筆記之中不曾記載過的一些人,當他們踏上這條路開始,便也註定著煙消雲散。
在滿月的記憶之中,她都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似他們這般不畏天命的人了,但唯獨他陳長生,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
兩千載命運,抗爭於天道。
再至往生輪迴,行僵道,入魔道,血洗了整個修仙界,在這片天地之間,掀起了一陣令人難以置信的動盪。
那時的他,不畏天地,一步步往前踏去,勢必要與那天地爭上一爭。
可最後,卻失敗了。
敗的徹底。
為了保住性命,他逃離了肉身,竊奪了黃泉的規則,躲在了其中,也是因此,他躲過了詛咒,並斬下一部分神魂送入輪迴,藉機假死,瞞過天道。
天道果真上當了,追著前去,而他也是在這個時候,慢慢的蠶食黃泉的規則,一步步將這佔為己有。
而後來的陳長生,也就是由此而來。
這一路上多有波折,不過好在又有了希望,魔君假借肉身回到了人間,躲開了天道的目光,這也意味著,在不久後的將來,他真的有可能逆反天道。
滿月也不知怎的,總是對於這個人有著莫名的信心,又或者說,她早也覺得,這方天地,早該換一換主子了。
這時,一旁的陳長生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陳某仍有一處不解。”
“怎麼?”
“為何,地府輪迴會是無用之舉?在那詛咒之間,間隙不過是在於輪迴,我越過其中,不就是跳出了詛咒嗎,為何會不行呢?”
滿月撐著下巴,平淡道:“你們不一樣,這天地之間總有一些特立獨行的人,而你們,並不在輪迴的法度管轄之下。”
陳長生皺起了眉頭,不解道:“為何?”
“他與我解釋的時候,有意避開了這個問題,我想他是知道原因的,若有機會,你親自去問他吧。”
陳長生沉默了片刻,隨即道了一句:“多謝。”
滿月拿起書繼續往下看了起來,說道:“你去地府修養吧,只有在靠近輪迴的地方,你才能躲過那詛咒。”
“嗯,好。”
“記得戴上面具。”
“……嗯。”
……
當陳長生來到地府看到如今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恍惚,轉眼數年過去,這裡已經大變了模樣,地府的一切都已完善,各路陰差鬼差把手各處,沙海之間,數不清的亡魂趕赴那奈何橋。
在如此短暫的歲月之中,這裡卻得到了真正的完善。
當初自己由人間帶來的將士亡魂如今擔任著鬼差之責,化身陰兵,鎮守在這地府各處,一切是那樣的井井有條。
陳長生從那天穹之上落下,往前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了那遠處虛幻而又縹緲的長橋。
而眼前的景象也越發昏暗了起來,好似預示著陰陽的交替。
他走到了那殿中。
卻見到一位女子正在熬著湯,來到此地的亡魂總是能領上一碗湯,她是地府的孟婆,喝了這碗湯,才能忘卻前世今生,走入那輪迴之中。
可當陳長生看到那女子的面貌時,卻是心頭一怔。
孟婆感受到這道不一樣的目光,抬眼望去。
“咦?”
孟婆眨了眨眼,問道:“魔君魔君,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人間了嗎?”
陳長生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便回答了一句:“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了。”
孟婆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心。
“喝湯嗎?”
陳長生看著那聞著誘人無比的湯,擺了擺手,說道:“我就不喝了。”
他接著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就走了?”
孟婆本想喊住他,可魔君一溜煙就沒了影子。
陳長生立刻找上了滿月,他問道:“奈何橋邊的孟婆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
“你想問她為什麼那麼像玉萱,對吧?”
“嗯。”
滿月回答道:“她就是玉萱。”
陳長生手臂微顫,問道:“你不是告訴我說,玉萱承受了因果,墜入輪迴了嗎?”
滿月點頭道:“是啊,不過在那黃泉路上,卻被人給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