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後,陳長生便與老劍修辭別。
老劍修勸他多在劍山待幾日,也好讓他盡一盡這地主之誼。
陳長生卻道:“不了,陳某還有許多地方要去。”
老劍修輕嘆了一聲,說道:“你說你,東奔西走的有什麼意義,這樣沒個歸處怎麼能行。”
他想起昨夜,忽然間明白了陳長生為何會醉。
那紅塵業障沒能阻攔住陳長生的腳步,但卻讓他的內心寸步難行。
看著眼前的故友,老劍修更是有些跟同深受,他清楚的知曉這樣的滋味不好受,但自己卻又幫不上陳長生任何,畢竟,老劍修本就是一個曾經靠著酒挺過來的人。
陳長生聽著這話,說道:“一直待在一個人,更是不好,陳某太俗,不如一直走下去,興許哪一天就想通了。”
“我怕你想通了就要去死。”
老劍修直言不諱,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陳長生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興許會瘋,但應該死不了。”
陳長生笑了笑,卻很淡然,說道:“興許之後你再見我時候,陳某已經成了瘋瘋癲癲的模樣,喝不起酒,到時候你可記得帶我去多喝些酒,陳某此生都愛酒,瘋了也要喝。”
老劍修聽後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勸些什麼了。
他口中傳出了一聲長嘆。
陳長生見此擺了擺手,說道:“山水有相逢,先告辭一步了。”
老劍修看著那人走下了山去,不多時就已經到了那山腳下。
遠遠望去,那遠處的路很長很長,瞧不見盡頭。
在老劍修看來,正是這樣瞧不見盡頭,又無法回頭的路,才最讓人感到絕望。
他無法理解陳長生心思,甚至覺得陳長生這樣的想法很是病態,只能說,在一些事的看法上,兩個人終有差異。
又或者說,陳長生也有著一些不得已的苦衷。
甚至於,這樣的苦衷,他都不能隨便告知於別人。
藏在心裡,就算是大醉一場,也不能讓他得以解脫。
魚紅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老頭,老頭!”
“陳先生走了?”
老劍修點了點頭,說道:“走了,才走。”
魚紅豆頓了一下,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還有好多事想問,怎麼一轉眼這個人就走了。
老劍修拍了怕他的肩膀,說道:“莫去看了,這位陳先生的道,對你我等而言,就似魔道一般,不可侵染。”
魚紅豆有些不太明白,問道:“老頭,你跟陳先生不是好友嗎?”
“是啊。”
老劍修舒了口氣,說道:“許多年的好友。”
魚紅豆沒有聽到老劍修的解釋,他只覺得老頭跟這位陳先生都怪怪的。
他們的事,魚紅豆半點都想不明白。
為何這樣道行高深,劍術絕然的前輩,也會因為喝酒喝的忘乎所以,這似乎與魚紅豆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
對於陳長生而言,這的確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他張開那輿圖,眼前的路,是一片茫然,不知前方都有些什麼。
他想了許久,隨意走了一個方向。
莫名其妙的卻闖進了一片世外之地。
可隨即,卻有一陣魔氣撲面而來,這令陳長生感到身軀一怔。
當他再回頭時,身後的路卻忽的像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陳長生抬起頭來,朝那遠處望去。
卻見那天上好似掛著一輪血月,在那一片血月照耀的山林之間,似有一座座殿宇矗立於此。
這裡無不透露著詭異。
而當陳長生的目光仔細看向那一輪血月,卻在那月光之下,看到了些許痕跡。
那是一柄劍!
令陳長生感到熟悉的劍!
此一刻,陳長生才知曉自己到底來了什麼地方。
那個藏匿在世間,鮮有人知的魔地!
“真是……”
陳長生喃喃了一聲,說道:“誤打誤撞。”
他不禁又覺得自己愛鑽山洞的習慣還是得改一改,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碰上了什麼怪事,就如現在一樣,竟闖進了這魔地。
只是,讓陳長生有些不解的是。
這裡有著血月,像是一片獨立於世的空間,可為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