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怔。
八爪蜘蛛並未將鎮上所發生的事通知大風莊呢,難怪他在青槐集活動三夜,絲毫未受到干擾,也毫無所獲。
他在想:如果我有這丫頭帶到烏江鎮,八爪蜘蛛會不會投鼠忌器放過我?這丫頭對我有好感,在她身上打主意豈不甚妙?
“原來是駱大爺的千金,幸會幸會。”他含笑走近駱寶綠,神態透著六七分親熱:“在下與今尊曾有一面之緣,卻不知他有一位美麗大方天仙化人似的幹金,走吧,我們到烏江鎮,在下正想拜會令尊呢。”
駱寶綠傍在他身側並肩而行,顯得十分高興,一面走一面說:“家父很好客,你會受到歡迎的。五天前鎮中聽說出了些小麻煩,目下恐怕不在鎮中。當然,我會代表家父接待你的。”
“哦!令尊號稱八爪蜘蛛,雄踞一方,在烏江鎮附近佈下了任何人也休想自由活動的天羅地網,我不相信他會有麻煩。”
他的語氣中有諷刺的成份,但並不明顯。
“其實,人外有人,天上有天,家父在江湖的實力仍不算雄厚。”駱寶綠嘆息一聲:“他的作為我管不著。”
“哦!但不知令尊的小麻煩是如何引起的?”他開始試探口風:“樹大招風,麻煩是免不了的。”
“我也不太清楚,家父很少將外面所發生的事向家裡的人細說,只知是和州第一大富豪高和高大爺,託家父辦一件小事!”
“小事就有小麻煩,小麻煩會變成大麻煩。”
“聽說高大爺痛恨一個流落和州的人,叫什麼賈興,拳腳頗為高明,打了高家的家丁,因此結下了怨。後來,高大爺用栽贓的手段,把賈興弄人監牢,由官府追贓,逼繳二千兩贓銀,如在一月之內繳不出,罪刑將由監禁一年改為流放三千里。”
“老天!哪有流放三千里的刑律?”
駱寶綠咕咕笑,信口說:“高大爺的一句話,就是刑律;家父也一樣。不過家父不喜歡拖泥帶水,一了百了處事明快些而已。
“那賈興就此罷了不成?”
“賈興身在大牢,不罷也得罷。他的妻子六娘,彈得一手好琵琶,為了救夫,她跑到烏江鎮在酒樓彈琵琶討賞錢,希望湊齊二千兩銀子繳官。豈知待了半個月,便被高大爺知道了,高大爺當然不肯,因此託我爹斷六孃的財路。”
駱寶綠像在談論一件有趣的事,一面說一面微笑。
“哦!以令尊來說,斷一個小女人的財路,可說不費吹灰之力。”他平靜地說,但心中暗惱。
駱寶綠怎知他心中的變化?微笑著說:“本來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卻有了意外的變化。賈興的一位朋友,是池州一霸鐵背蒼龍金彥的手下弟兄,鐵背蒼龍不知自量,竟然帶人趕到烏江鎮,帶走了六娘,與家父為難。”
“後來怎樣了?”
“所以家父帶了人,追向和州,目下不知怎樣了。鐵背蒼龍在江湖上名號響亮,家父應付他恐怕真不容易。”
“呵呵!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擔的什麼心?”
“不是擔心,而是恐怕這件事不易順手。老實說,家父並未將鐵背蒼龍放在眼下。”駱寶綠頗為自負地說。
“你沒跟去?”他問。
“哪用得著我去?”駱寶綠傲然地說,輕笑一聲又道:“如果我去的話,不將鐵背蒼龍那些人殺他個落花流水才怪,我才不會和他們客氣呢。”
“哦!你頗為自負呢。”
“爹說我處事有決斷,有男子氣概。”
“老天!你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真要是有男子氣概那才真糟糕。哦!你有婆家了麼?”
駱寶綠臉一紅,白了他一眼半羞半嗔地說:“你臉皮真厚,怎麼問這樣的話?你敢說,我不敢聽,看你不像個紈絝子弟?”
他有意栽花,看四下無人,突然左手一抄,挽住了俏巧的小蠻腰,低聲微笑道:“駱姑娘,你看我不像個風流紈絝子弟?”
駱寶綠嗯了一聲,粉頰頻添三分醉意,扭著腰肢閃避。但卻半推半就,羞笑道:“你……你這是什麼話?陽關大道,放規矩些,你……你以為我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他呵呵笑,手上一緊,說:“你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我也不是紈絝子弟,這裡只有你我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年輕英俊,女的如花似玉花樣年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不害羞,你……”駱寶綠以手掩臉,半倚在他身上膩聲說:“不!不要這樣,我……”
他心中一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