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低落,垂頭喪氣。
看來我的失戀對阿卜打擊不小,不過這也好,讓他知道,沒誰的戀情是十全十美的,省得他老對小護士不滿。
走到樓下,丁卜還是沒憋住,問我:“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就是繼續抱著對他的幻想過日子,還是拋掉負心人move on啊?是繼續做gay,還是迴歸大眾啊?”
一著急連英文都冒出來了,我被他逗得直樂,伸手給了他一拳,“啥也不想,走哪算哪唄!”
“哪有你這樣的,得過且過,你得有點追求,有點目標,有遠大抱負!”
我訝異的上下打量阿卜:“你沒事吧,你以前不是個憂鬱的憤青來著!”
丁卜眨了眨眼睛,神情又頹廢下來:“哎,被我家云云洗腦了!”
對了,他家云云,我總算記得小護士的芳名了。這個小護士,實在不一般,竟然能把丁卜這個憂鬱寡言的傢伙改造得會講大道理,還知道積極向上,了不起。
這陣子,貝永光來找過他幾回,都被他趕走了。這兩個人,沒有緣分。貝永光怎麼求都沒用,丁卜態度堅決,甚至告訴貝永光,他已經有了女朋友,跟他永遠都不可能了。
貝永光一開始還不相信,反覆的來找他,直到有一天碰到丁卜和小護士在一起,才終於相信。丁卜回來給我講,當時貝永光如何攔住他們,如何大驚失色,如何失魂落魄的離開,語氣淡然,神情得意。
我想到他那樣子,覺得有些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他當時能堅持一下,他們倆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晚上天黑了,我又跑到樓頂上,星星很少,月亮也不出來,夜空灰濛濛的,被烏雲遮得非常壓抑。
武漢的夏天,從來都沒有風。我站在樓頂沒一會兒,全身都出了汗,連眼睛都有些溼潤。身後聽見腳步聲,我眨了眨眼睛,把眼睛眨幹些,回頭一看,竟然是趙秉鈞。
他現在已經不住在這棟樓了,到這裡來幹嘛?找我嗎?
我抬頭看著他慢慢走過來,站到我旁邊,諷刺的開口說:“怎麼,林大少爺到當初定情之處來緬懷舊日深情?”
我一點都沒聽懂,但也沒吱聲,只看著他的下巴,上面有青色的鬍渣。他的鬍子總是長的很快,每天都要刮,我一直都很羨慕。他的下巴長的也好看,剛毅的形狀,讓他整個人男子漢味道十足;側面看的時候,你又會發現他的下巴有些微翹,嘴唇下方有個小小的窩,十分可愛。
我盯著他的下巴出神,他的表情陰狠霸道,眼睛裡充滿了嘲諷。這樣的表情,我見過很多次,在他的床上,他常常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每每都讓我以為會被弄死在他身下。他陰晦的眼眸看了我一會兒,退了幾步,躲進陰影裡。
“林西,還沒問候你和丁卜,如今過得怎麼樣?”
“還行。”
“那就恭喜你們了。可惜我剛才看到他和一個小姑娘,手牽著手出了校門。”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就來示威,來嘲笑我,想看我難堪。我心裡很疼,疼得有些站不住。悄悄靠在牆上,鼓起勇氣回答他:“那是他女朋友,我知道的。”
“你蠻大方的。”
我不敢看他嘲諷的表情,低著頭胡亂說:“可不是。”
“林西,”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沉,很低,“我再問你一次,那天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終於抬起頭,看到他那張好看的臉,在夜色裡忽隱忽現,“是真的。”我心裡有個聲音拼命的喊“不是!不是!”,可我嘴巴里還是淡淡的說:“對不起。”
“你不用對不起。”他諷刺的笑了下,輕輕搖了搖頭,“是我痴心妄想。”
不,是我痴心妄想,我低著頭沒說話,聽見他轉身走出天台,都沒敢抬頭看一眼他的背影。一聽到他關了門,我立刻轉身趴在牆臺上,等了不一會兒,看到他從樓裡面走出來,慢慢朝他宿舍的方向走去。
隔了這麼遠,他的背影也只有一點點,天色很黑,只有樓下幾盞路燈的光影,可是清晰的就是他的背影。他漸漸走遠,拐過一個轉角不見了,只留下我一個人,在盛夏的夜晚,孤單的站在天台上。
我在樓頂呆不下去了,也下了樓,回到宿舍裡。大於還在,看到我進來,躺在床上看書不理我。因為和趙秉鈞分手,他生了我好久的氣,一直不跟我說話。
我爬到他床上,他向裡靠了靠,轉過身子面對著牆,還是不看我。我低聲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