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別聞我這樣的問題。”
博雅生氣似的抿著嘴,移開視線。
晴明微微一笑,說道:“好吧,博雅,你聽著……”
他又把酒杯端到紅紅的唇邊。
二
有個男子叫紀遠助。
他是美濃國人,長期以來,一直在四條堀川的某家當值夜的人。
應召進京時,他的妻子細女也一起來了。
這位遠助平時住在四條堀川的大宅,但也勤找機會回到西京自家,和細女一起度過。
大宅的主人是個身份尊貴的女子,名叫貴子。
有一次,遠助奉女主人貴子之命,出門到大津去辦事。
辦事的時間給了三天,但辦完事情本身卻不需要花那麼多時間。
到了第二天早上,任務已經完成。
本來可以在大津再過一晚,第二天再返回大宅,但他寧願當天急急趕回京城,這樣一來,就可以在自己家裡和細女共度良宵了。這樣一想,遠助就決定返回京城。
到離京城不遠的鴨川橋附近時,忽然有人跟他打招呼。
“哎……”
是女人的聲音。
回頭一看,橋頭站著一名身穿矇頭衣(古時貴婦人出門穿的衣服。)的女子。
“咦? ……”
剛才上橋時,原以為沒有人呢,可現在那裡分明站著一名女子。看來是自己趕得太急了,沒有發現站在一邊的女子。
夕陽西下,四周暮色漸濃。
遠助問那女子:“您有什麼事嗎? ”
“是的。”
女子點點頭,說道:“我以前跟你的主人貴子小姐有過一些交情。”
“啊? ……”
於是遠助心裡想:這女子以前和自己的主人貴子相熟,這沒有什麼。可是,她怎麼知道我在貴子家裡做事呢?
於是遠助就這樣問了那女子,女子答道:“我好幾次路過那大宅子,那時候見過你的模樣。”
說來也有道理。
“兩天前,偶爾看見你過橋往東邊去。不像是出遠門的打扮,所以想你兩三天就會回來,於是就在這裡等你。”
噢,原來如此。
“那,您等我有什麼事嗎? ”
“是的。”
因為女子穿的是矇頭衣,她的臉完全看不見。遠助只能看到她自淨的下巴和紅紅的嘴唇。
那紅紅的嘴唇嫣然一笑。
“有件東西要託你帶給貴子小姐……”
女子的手離開蒙頭衣,伸人懷中,取出用漂亮的絹布包著的、信匣子似的東西。
“我想請你回去之後,把這個交給貴子小姐。”
“您為什麼不自己給她呢? ”
這女子似乎在此專候了整整兩天,有這工夫的話,她自己上大宅去也足可走一個來回了——遠助這樣想。
“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在那所宅子露面。有勞了。”
她把東西硬塞到遠助手上。
遠助只好順勢接下來。
“麻煩你了。”
女子深鞠一躬。
“請問您的姓名?”
遠助這麼一問,女子答道:“我現在不能說,等貴子小姐開啟那個匣子之後,她就會明白的。”
女子又說:“只有一點我要宣告:把匣子交給貴子小姐之前,請千萬不要中途開啟。要是開啟了,對你很不好的……”
話裡有一種不祥的味道。
收下這樣的匣子,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
遠助想還給對方,話未出口,對方先說了:“那就拜託了! ”
女子深深鞠躬,已經背轉身去。
遠助無奈地往前走了幾步,心中不明所以。心想,還是拒絕為好。回頭望去,那女子卻已不見蹤影。
傍晚的時間已經過去,夜色漸濃。
沒有法子了。
遠助只好抱起匣子趕路。
幸好接近滿月的月亮升上東面的天空,借月光走夜路,在半夜之前就到了家。
妻子細女見了遠助滿心歡喜,但見丈夫提著個絹布包裹,便問道:“咦,這是什麼?
”
遠助慌忙答道:“不不,沒有什麼,你不要管它。”
說著,遠助把匣子放在雜物房的架子上。
遠助因為旅途勞累已沉入夢鄉,而他的妻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