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下來的骨頭,光滑潔白,沒有半點血肉模糊的景象,被整齊的擺放到兩邊。當牛頭骨被剔除乾淨擺放上架子的時候,屠夫口中的調子剛好完成。
按照不同的部位斬的方方正正的肉塊,分離開的牛骨,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兩邊的架子上,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千餘斤的犍牛就變成了一堆堆整齊的肉塊和被分離開的骨頭。骨頭上乾乾淨淨,沒有掛帶一絲肉絲。巨大的牛皮完完整整,牛首牛尾俱全,連眼睛口鼻處都沒有半點損傷,也被搭到了兩邊的架子上。
整個過程,完全可以稱得上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是一個乾淨利落能夠形容的。本來是充滿血腥的屠牛場面,竟然也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雖說這是番邦使者費盡心力用來挑釁的手段,但看過的人還是忍不住一陣讚歎。這樣的技藝,確實是可以稱之為道了。以前一直以為屠夫是個粗鄙的職業,現在看那個到現在身上還乾乾淨淨的屠夫,隱約間也有了一絲大師的風範。
不管是什麼技藝,當真正的上升到了這種境界之後,都會讓人興起望而興嘆的感覺。琴棋書畫是高雅的享受,但看這個人屠牛,居然也一點沒有那種噁心粗鄙的難受。尤其他哼著曲調,踏著舞步,輕鬆的揮舞著手中的屠刀,在眾人眼前一點點的把整頭牛分開的時候,竟然還有一絲令人由衷的歡喜。
屠夫的刀已經交給了旁邊的侍衛,由侍衛檢查之後呈給皇上,因為皇上也想看看,他用的刀是不是如同《庖丁解牛》中所言,十幾年不換依然光亮如新。
等到皇上眉開眼笑的欣賞完,帶頭的番使恭恭敬敬的上前,身後跟著那個大漢和屠夫。深深的一禮之後,番使才又一次開口:“藩屬小技,粗鄙難耐,引方家一笑。我天朝可否讓皰丁傳人,也做此一番指教,讓我等藩屬小民一開眼界?”
這番使竟是輸了一陣之後不甘心,步步緊逼。皇上登時臉色一變,不等皇上開口,早有大臣跳將出來,指著番使喝斥道:“大膽,難道你要在座重臣給你表演如此賤業,置我中華天朝於何地?”
番使大驚,連道不敢。這些,被那個大臣又一次抓住了辮子:“怎麼,不是在座重臣,難道還是要皇上給你親自動手不成?”在座的,除了重臣就是皇上,大臣說的不錯,這麼多人當中怎麼可能有人操持屠牛賤業,這個番使如此無禮之要求,當場推出斬首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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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番使囂張(中)
這話可實在是太重,幾個番使驚惶中急忙跪倒在地請罪,再也不敢提要天朝也表演一番的要求。眾人都長長的出了口氣,雖然這借題發揮嚴格說起來也是有點耍賴,但這個當口,哪裡去找一個熟悉此技的人過來。就算有這樣的人,能不能比那個番邦屠夫還要熟練,也很難說。
儘管如此,在座諸臣工還是有些心中鬱悶,難道在這一陣上,竟然要被這幾個小小的藩屬之國比下去嗎?皇上心中也不怎麼好受,這些藩屬之國還是不那麼老實,總想在其他的地方找回他們在戰場之上無法得到的面子。可如果就這樣被他們扳回一局,實在是有些煩惱。
下面的幾個番使還跪在地上請罪,皇上微微的偏過頭,內侍總管立時湊耳朵上來。皇上低語幾句,總管領命而去。雖然無法在這屠牛技藝之上出一口惡氣,但依然能因為他們的無禮要求而狠狠斥責一通,好歹是讓心情愉快了些。
接受一番斥責之後,幾個番使再也不敢提什麼要求,只是懇請皇上允許他們將後來的美食表演呈上。不過,看他們的樣子,雖然受了斥責,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得色,讓一干重臣們又氣又急,偏偏卻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打壓。
說起來,也的確是有些沒面子,原本是中原天朝的古籍中記錄的絕技,現在卻出現在一個蠻夷之人的身上。中原一向視屠夫為賤業,怎麼可能有讀書人會這樣的職業?找遍整個天朝,能有屠夫知道庖丁解牛的典故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難道還能指望他們也把自己的技藝研修到這樣的境界?
當然也不是絕對的沒有,剛剛皇上就已經譴內侍總管去御膳房去詢問,有無這樣的絕技之士,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番使們耀武揚威卻無法反抗吧!
接下來,還是那些番邦之人表演的時刻,在經過皇上允許和周密的檢查後,換了一個身著蠻夷服裝的廚師進場。這次廚師拿著的是一柄看起來尋常的菜刀,就在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