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3 / 4)

小說:商賈人生 作者:莫莫言

幅畫面氣勢空靈,兼又生機流蕩。經我四人反覆比對,絕對是巨然大師的真跡。”

另一位則輕蔑的笑道:“只怕尊駕手中的這幅畫,乃是自專諸巷、桃花塢流傳出來的吧!”

此二處皆是蘇州城中工匠聚集之街道,也是蘇州畫主要的匯聚地。

挑釁之言一經說出,立即引發兩幫助陣之人,或聲討,或支援,一陣篩鑼擂鼓似的喊叫,進而互相攻擊。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這揚州知府可是他們這班鹽商的衣食父母,在賈大人面前,汪某人與齊某人不得不有所顧及。而這種喧鬧的場景實在讓自己很是被動,於是乎不約而同的,二人轉身安撫下自己身後的親友。

原本氣定神閒的文定在仔細觀察過桌面上的那幅秋山問道圖後,整個人如同定住了一般,震驚、不解、不祥的情緒紛紛湧上心頭。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他們的畫竟會與汪老闆那張一般無二?不論是筆畫,還是所採選的顏料,又或是所用的絹本,竟然和自己幾日前所見過的絲毫不差。

文定心下驚愕不已,看來此事的嚴重遠沒有自己當初想的那般簡單。偏偏眼前已經是騎虎難下,一旦有所閃失,非但是汪老闆要蒙受不小的損失,自家鋪子的招牌也會隨之蒙羞。

第五章不辱使命

文定驚詫的表情,讓對方的四位更是信心倍增,調侃道:“諸位,劉老朝奉的弟子到底還是有些本領,一經見到齊老闆所持有的真跡,便分辨出了真偽,那張假畫索性就不必拿出來現眼了。”

“這就對了嘛!如此一來,願賭服輸,也不失為一信人。”似乎已經是勝券在握,那些個西商無不是喜笑顏開,得意之色表露無遺,氣勢上完全將對方給壓了下去。

在對方肆無忌憚的嘲弄中,文定將他們帶來的那幅秋山問道圖展現開來。初時對方陣營依舊是不屑一顧,好些人連瞧也懶得瞧上一眼,然而隨著周圍的聲音漸漸地由嗤笑一個一個變成驚呼,那些喧鬧的西商們終於全部停止了輕蔑的表情,感到了事情的詭秘。

他們之中有的睜大了雙眼,緊閉著嘴唇,搖頭晃腦,百思不得其解;更多的則是張大了嘴,呆若木雞,弄不明白這裡面的奧妙。

世間上竟然有這般蹊蹺之事,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兩幅畫都是維妙維肖,只怕是巨然和尚復生,亦只能是徒呼奈何。

對方那四位朝奉對此顯然也是始料未及,一個個的神色也凝重起來,紛紛一言不發,相繼走到汪老闆的那幅畫面前,開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的查驗。泰豐當鋪那位上了歲數的朝奉還拿出了一副水晶石鏡,用這奇妙的石鏡湊近了瞧看,可以將物件放大好些倍。

四人輪流用那副石鏡查驗,畫軸上的絲毫細節都不曾放過,可依舊是尋不出破綻來。於此同時,文定也不曾鬆懈,湊在齊某人那張畫前耐心檢視。

這兩張畫從筆墨畫風上看來並無差別,元末之前畫卷上並不時興加蓋畫者本人的鈴印,亦無落款。年代較為久遠的幾處收藏之印,例如“內府圖書之印”、“蔡京珍玩”都是一般無二,再下來各收藏名家用印,雖漸有了分別,可這卻並不能說明一切。

如此相似的兩張畫,即使是雙雙擺在一起,尚且使人分辨不出來,誰能認定那些曾經擁有它的收藏家、鑑賞家就不曾看走了眼。偏偏《宣和畫譜》中所記載的“內府圖書之印”、“蔡京珍玩”這兩方時期最早,最值得信賴的鈴印又是點滴不差,當真是叫人為難呀!

正在雙方都低頭冥思,束手無策之時,新盛當鋪的錢朝奉突然抬起頭,有感而發的驚呼道:“我知道了,你們手上的這幅畫必是響拓之作,非是如此,不會如此相似。”

宋番陽張世南《遊宦紀聞》有書:“響拓,謂以紙覆其上,就明窗牖間,映光摹之。”

也就是在一間暗室裡,開一面小窗,將墨跡緊貼在視窗上,一張輕如蟬翼的紙覆蓋在上面,讓窗外透進的陽光照耀得纖毫畢露。拓書人用特製的遊絲筆,於兩邊用細線鉤出輪廓,再填上墨去,就會和原跡一模一樣,這種手法便叫作響拓,又喚為雙鉤填廓。

只要有真跡在手,再尋一精通筆墨乙人,便可讓一幅畫變成兩幅。當然這裡面也透著相當的難處,除了真跡難覓之外,最難的便要數操筆之人,這類的活兒,等閒的作偽之人決計是做不來的,惟有真正的大家方能掌握著筆墨的分寸。

事關重大,不容疏忽,對方剛剛落音,文定也針鋒相對的道:“這兩幅畫中,必然是有一幅響拓之作,不過現在便認定哪幅是真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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