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你以為我會給我的老闆打電話,說‘抱歉,薩爾,我的舊日夥伴在我這裡,他不想在家裡等死’嗎?”他笑了,咀嚼著冰塊和櫻桃蜜餞,“但這是個辦法,是不是?戴夫,你是個很出色的人。”他繼續對我笑著,冰塊在他的臼齒間噼啪作響,“你還記得我們制服朱利奧·塞古拉和他的保鏢嗎?我們幹得真他媽漂亮。”
“那是最後一個季度的個人成績單。”
“是的。”他懶散地透過滑動門,看了一會兒湖面,然後拍了一下膝蓋說:“夥計,我們吃飯吧。”
他跟在女朋友身後,走進了廚房,攔腰抱著她,把臉埋人她的頭髮,半拖半抱地把她帶回客廳。她向他轉過臉去,掩飾她的困窘。
“這是我至高無上的妻子。”他說,然後吻了一下她的脖子。
那真美好,克萊特斯。我想。
她穿著粗斜紋棉布短裙、黑色長筒襪,無袖的茶色毛線衫。她的嘴邊長了三顆胎痣,綠寶石色的眼睛,像是西屬美洲人的歐洲人後裔,克里奧爾人。她的手很大,手背上有一道灰色的傷疤,指甲修理到根部。她一隻手腕上戴著金錶,另一隻手腕上戴著小金鍊。在她那雙操勞的雙手上,這些飾品像是放錯了地方。
“她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東西。”他說,仍舊把嘴埋人她的頭髮。“這要歸功於迪西·李。她在啤酒館的地面上發現他酩酊大醉,於是開著車將他一路帶回弗拉塞德。否則,那裡的幾個黑人早拿他的腦袋去洗馬桶了。”
她從克萊特斯的手臂中解脫出來。
“你們準備在陽臺上吃飯嗎?”她問。
“不,現在還有點涼。春天還得費點勁兒才能到這裡。”他說,“在新奧爾良那邊,現在的天氣如何?九十度上下?”
“是的,我猜是的。”
“那裡比地獄還熱,我一點都不掛念。”他說。
她的女朋友在滑動門旁為我們安置了餐桌,然後返回廚房拿食物。一陣風吹過湖面,深藍色的湖面泛起亮閃閃的波紋。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和我在一起,但是何必要質疑命運呢?”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