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便悄悄給了月凝霜一句指使。
月凝霜很聽話地轉過頭去,也沒追問為什麼。聰明如她,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問這些。
俞可修感覺不到別人的目光,左右望了兩下,總算鬆了口氣,正要提醒保鏢鬆手站好,卻怎料那混賬不但沒有停手的意思,反倒越勒越緊,撞擊的也更猛烈起來。
心頭一驚,俞可修腦子裡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趕緊用手去抓保鏢的兩手,試圖擺脫他的束縛。卻哪裡來的急,只覺身上一熱,一股巨大的屈辱感,伴隨著噁心、憤怒等諸般情緒,一同順著他的尾椎骨,迅速蔓延到全身。
如果不是怕引起旁人地注意,俞可修真想回過頭去,狠狠的抽上他幾百下耳光,直到抽死他為止。可悲的是,就算是這個念頭,他都只能放在心裡想想,不敢表達出來。不但如此,他還要強作歡顏,拍拍保鏢的手,說上兩句感謝的話來。
親眼看著俞可修從裝模作樣,到急怒攻心,再到羞憤難當,以及現在的面如死灰卻偏要強顏歡笑,秦笛的心情也經歷了惱怒、暗喜、狂笑直到現在心生不忍的一段過程。
即便是在殺手訓練營那麼殘酷的生存環境下,秦笛學到的,看到的,也不過是言語的挑釁和赤裸裸的弱肉強食。似現在這般,從心理到生理,如此徹底的侮辱一個人的人格,在他還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就算是再怎麼說服自己,這俞可修是如何如何的可惡,卻依然難以剋制心裡那絲不忍的情緒。秦笛忍不住暗道一聲:難道是我的心腸越來越軟,不適合當一個惡人了麼?
俞可修不愧是俞可修,即便遭遇了這麼尷尬的一件事,仍然可以很快擺脫那種情緒,不動聲色地以找人換包廂的名義,將那保鏢趕出包廂。
“哈哈,真是對不起諸位了。家門不幸,倒是讓幾位看了笑話!”俞可修倒也光棍,知道遮掩也是無用,乾脆坦然道出箇中因果:“我和凱莉亞的婚姻,本來就是個錯誤。從結婚到現在,我們只同房了幾次,便進入分居狀態。如果不是我岳父不同意我們離婚,我們早就解除了關係。”
俞可修言中自然有不盡不實的地方,只是事關他身為男人的顏面,自然不能事無鉅細一股腦兒說出來。
“既然月小姐和我妻子相識,自然可能聽到了一些不利於我的傳言。相信月小姐也知道我妻子的為人,至於她評論我的言語是否有不實的地方,那就見仁見智了,我也不好多做評價。總之,就是這麼個情況,剛剛無意中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以致失態,真是對不住各位了!”
俞可修這番話,可算是聰明之極,他知道月凝霜心中已經有了成見,不管自己如何解釋,都難以達到更好的效果。索性提醒月凝霜,凱莉亞是個浪名遠播,人盡可夫的蕩婦,她的話有多少含金量,自然是需要大打折扣的。
欲廢其言,先毀其人。儒家的攻訐之道,可算是被俞可修給用了個淋漓盡致。
說起來,俞可修本是被月凝霜一再刺激,這才會如此大為失態。可對這罪魁禍首,他卻也不能現在就找她的麻煩,因為他知道,秦笛和韓嫣是不知箇中因果的,而且他還有求於秦笛,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只能選擇隱忍。
思量再三之下,俞可修終還是選擇了一條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道路。故作大方,先就給了月凝霜臺階,以此向秦笛示好。
第四百七十八章 … 圖窮匕見
努力博取眾人的同情,趁著沒有外人在場,保鏢們也已被支開,接下來的時間,俞可修索性自揭老底,說出了部分傷心往事。
若非一直觀察著俞可修的眼睛,秦笛險些就相信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以而為之,相信他其實是一個好人。可惜,俞可修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內心。他那雙冰冷,而又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即便是在噙住淚水的時候,閃爍著的,依然是算計和狡猾,而沒有絲毫的懊惱和痛苦。
語言可以騙人,表情可以騙人,可眼睛卻很難騙人。秦笛從俞可修的眼睛裡,得到了真實的答案,心中剛剛生出的些許同情,便就此煙消雲散。
仔細想想,秦笛忍不住為自己心生同情的行為感到好笑。俞可修是個什麼人?一個自私自利,又極度以個人為中心的人。即便如此,原本也算不得什麼大錯。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做出傷害香姐的事,更不該主動招惹秦笛的愛人。
如果說這些都還可以原諒的話,那他每走一步,都是以利益為先,一步一步都在靠著出賣來換取利益的行為,就讓人無法原諒了。
為了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