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法有相關規定,工作一年後,應該每年有15天的休假。可他並沒向公司提,張棟說:“不知道具體是哪條哪款,我擔心別錢沒要回來,反而傷了和氣,丟了工作。”張棟一直認為幾年來與公司的幾個領導處得不錯;而妻子卻堅持辭職的時候,一定要向公司要回來,畢竟這是在維護他們的權益。
“太悶了,沒有假期、沒有玩的,來北京快2年了,所有旅遊景點一個沒去過,整天圍著廁所打轉轉,像坐牢。”妻子朱素芬不止一次對丈夫抱怨。她對北京景點的瞭解還僅僅停留在鄰居給她的描述上。
對於朱素芬來說,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女兒,記賬本里夾著的女兒的照片成了她的寄託。實在想得厲害時,朱素芬會揹著丈夫悄悄地哭一場。朱素芬說:“他也想孩子,只是不說。”女兒5歲了,在老家由50多歲的公婆帶著,朱素芬自幼失去母親,她知道童年沒媽在身邊的痛楚,她實在不忍心女兒有她那樣的苦澀童年。於是,她向丈夫提出回家的要求,不承想丈夫答應了,可公司的挽留還要讓她再忍受半年的思念之苦。
公廁保潔員——生活在廁所的日子裡(2)
張棟的計劃是用兩口子近3年打工的2萬多元錢回家開個小商店,這次回去,他們不打算出來了:“外面的錢難賺,起碼在北京是這樣。”寄託在破爛上的希望
採訪物件:陳鵬,35歲,河北保定人
人物群體:廢品收購員
人數總量:北京約30萬人
群體特徵:各居民區周邊、街道收購廢品
月均收入:1000~3000元
談到未來,記者突然一問,陳鵬停頓了很久。
不管在北京打工順利與否,提起這個問題,都說是一件必須得想好了再說的大事。辛苦多年,多少期待和磕碰,不就是為了今天能夠答出這句話來?
陳鵬16年前來北京時,還不滿20歲,那個年齡在城市裡應該在讀書,而在鄉下卻已在地裡揮汗如雨了。陳鵬來北京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給患慢性腎炎的母親掙醫藥費——靠家裡那幾畝薄地顯然不足以維持家裡的花銷,於是,一沒技術、二沒經驗,揣著12元錢,陳鵬來到北京。
在老鄉打工的工地“蹭”住了幾晚,包工頭的眼神嚇走了陳鵬,不是他不願在工地打工,而是那時工地人員已滿,不需要多餘的勞力了。幾晚天橋下的露宿,陳鵬找到了之後的職業——收破爛。直到今天,陳鵬仍不願別人將他們這行叫做收廢品,他說這詞兒太文,儘管現在他已靠收破爛有了自己的汽車,可在他眼裡,收破爛這活太髒太累,沒地位,也沒前途。
1995年以前,陳鵬一直是揹著袋子邊走邊收;1995~1998年陳鵬買了腳踏車邊騎邊收;1998年開始,陳鵬在一些居民小區外定點收購。對於自己在事業上的“三級跳”,陳鵬很得意,這是自己十多年來努力的成果。
同是收破爛,也分檔次和等級。陳鵬說“業界”有個說法——“刨不如撿,撿不如運,運不如換,換不如收。”坐在家裡等人送,自辦廢品收購站,算是最高檔次;像陳鵬這樣在北京打拼多年,有了一定實力,定點收購廢品,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中間層,陳鵬說自己在這行裡實際上擔任“二傳手”的角色,他的工作是將散戶的廢品集中,運到廢品收購站,賺取其中的差價,這樣一個月下來,他能有2000多元的收入;層次最低的是撿破爛的,走街串巷撿垃圾,一般平均收入約在500多元到1000元左右。
2003年,陳鵬“有”了單位——海淀廢品回收公司,幹了多年收破爛,如今終於名正言順了,因為有單位,不僅收購報紙、舊傢俱,還能打出招牌:“回收並出售舊家電;回收各種電料、廢鋼材……”雖說每月能多掙點了,可每年向公司交納相應的費用讓陳鵬很頭疼。要想在社群門口收廢品,必須每年向社群所屬區縣廢品回收公司繳納相應的費用。這筆費用可以與廢品回收公司商議,去年陳鵬跑了公司7趟,終於把回收費減為1�2萬元。原因是去年陳鵬在北京的租住地堆放大量的廢品,不知哪來的菸頭引來了一場大火,大火燒光了家裡大部分值錢的東西,好在陳鵬當時不在家。為了看車,陳鵬經常在自己的駕駛室裡睡覺。
檢查廢品,過秤,付錢。陳鵬已經知道怎樣在秤上做點小手腳,好讓自己多賺點。“要不咋生活?一公斤廢紙賺5分,一個瓶子賺2分,利太薄!”儘管知道陳鵬的秤不準,周圍的居民還是願意把廢品賣給他,畢竟是老主顧了,而且陳鵬為人和善,誰家需要添把手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