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乖巧的點頭,眨巴著空洞無神的雙眸,笑容乾淨純淨如同天使“謝謝你,主人。”
回到彭格列,綱不自覺的就緊繃起來,苦笑不已,卻也無法放鬆。
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綱疲憊合上了雙眸,一天就這樣,又熬過去了。
夢裡,一片寂靜的黑暗,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他感到恐懼無助,想要大喊呼救,卻發不出聲音來,最後無力的縮在那片黑暗中,然後漸漸消失。
綱睜開琥珀色的雙眸,那種壓抑恐懼孤單無助的感覺仍停留著。
他狠狠閉了閉眼睛,鞋子也不穿,赤腳大步走到浴室,開啟水龍頭,頭放在水龍頭下,嘩啦啦的水聲充斥耳際,水打溼了頭髮和臉龐,眼前一片模糊,水流進眼裡的感覺乾澀生痛。
好一會,他才關上水龍頭,雙手撐在洗手池旁,愣愣的看著鏡子中散披著棕色長髮的青年男子,然後低下頭,苦澀蔓延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連這個身體,都不是他的。
他再次抬起頭,臉上又是那大空特有的溫和笑容。
解開衣物,走進浴室,花灑中水淋下,明明是舒適的熱度,他卻覺得一點也暖和不起來。
關上水,走出來,冷風讓剛剛被熱水溫暖的身體再次降下溫度,拿起毛巾擦拭後,穿好衣服,拉開門,微笑著當做看不見周圍其他人或輕蔑或同情的眼光,聽不見那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確有其事的竊竊私語。
來到會議室,坐下,雖然他坐在首位,但所有人都很一致的望向坐在他右下手的里包恩,綱只是微笑著,在其他人眼裡,大概他連當花瓶都沒資格吧!
“那傢伙竟然還跑來,明明什麼都聽不懂,臉皮真夠厚的。”
“呵呵,反正長得也挺不錯,做個擺設不也挺好。”
“就是長得不錯,才覺得心煩啊!我是來開會的,又不是來找男娼的。”
“那就管好你家老二,別讓他有事沒事亂抬頭不就好了,哈哈哈。”
綱垂下眼簾,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憶這些侮辱的話語,其實他確實聽不怎麼懂,尤其是涉及到一些走私軍火、洗錢、販毒、賄賂警察、懲處叛徒、殺死敵對家族成員的事情,他聽不太懂,也不太想懂,可以的話,連聽都不想聽,但里包恩強制要求他每場會議必到。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守護者們,藍波、了平、山本、庫洛姆、骸、雲雀,仍舊沒有獄寺隼人。
至他和十年後自己交換身份後,獄寺就接了個長期任務出門了,大概是想避開他吧!綱想,畢竟這事對於最為忠誠於澤田綱吉的獄寺隼人來說,實在難以接受,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吧!
“那麼,散會,綱,山本,你們留下。”里包恩淡淡的說道。
雖然只是叫綱和山本留下,但其他守護者們,也都留了下來。
里包恩甩給山本和綱一疊資料“這個家族的首領,去把他處理了,但不要驚動其他人,儘量做成意外死。山本,你在一旁協助蠢綱就行了,主要事情由蠢綱處理。”
綱震驚的看向里包恩,這意思是,要他去殺人?
里包恩冷冷的說“難不成你還想過,能一直保持你那雙手的乾淨,不沾上任何血腥嗎?”
綱正想反駁什麼,但里包恩那雙只有殺氣的黑色雙瞳,讓他清楚的認知到自己毫無反抗能力,苦笑,他垂下眼簾“我知道了。”
庫洛姆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後也只是保持了沉默,擔憂的看著綱。
“那就去準備吧!”里包恩冷硬的聲音,略顯刺耳。
綱走出去後,雲雀垂下眼簾“你還是老樣子啊。”
里包恩握著手中資料的手不自覺加大力道,神色卻是絲毫不變的冰冷。
“真的可以嗎?”山本嘆息道“這麼嚴厲到苛刻的對待綱。”
“現在對他溫柔,等於以後送他去死,這裡可是黑手黨的世界,而他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領。”里包恩毫不留情的說道。
“真的完全是因為這個理由?”骸嘲弄的看著里包恩。
里包恩譏笑道“那你們這樣毫不管他,又真的只是因為我想要對他嚴苛教導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人再開口說什麼。
藍波抿了抿嘴,眼裡閃過疲憊;吶,綱,你在十年前世界過得還好嗎?十年前的你在這個世界過得好糟糕呢!不過,他們也過得很辛苦。
吶,綱,他,或者說他們,其實也很想對這個你溫柔的,可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將他當做你的代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