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她說的話,有一種很內疚的感覺,真是恨自己沒有早幾年認識合新,再熟一些也許就能幫上眼前的女孩了。
孫萍再次舉起了酒瓶,我端起了杯子,她說:“對不起,耽誤你這麼長的時間。”
我說:“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如果有一點可能,我都會幫你的。愛情畢竟是人類最美好的感情。你很勇敢,我想所有的人都會幫你的。”
孫萍笑了,她一笑下巴又長了,把她的弱點顯現得很明顯。我的心又莫名緊了一下,我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在等待著她,並不是每一個心誠的女孩都能如願獲得幸福的。
我們分手的時候,孫萍說:“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追到他。”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我認為,勇氣是一種很好的品德。
我離開了孫萍,就立刻回家了,我心裡惦記著天一,莫名的有一種不安。我一進門,鞋還沒有完全換好,就給淑百打了電話。淑百沒有像平時一樣,還不等我開口就滔滔不絕地和我說一大堆關於天一的話題,她說:“是玉香啊?”真是奇怪了,我的電話號碼她熟悉得就像她的電話一樣,能一眼就認出來。怎麼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我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一種難以說清楚的直覺告訴我,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真,淑百停頓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惦記著天一。”
“怎麼了?天一她怎麼了?”還不等淑百把話說完,我就急不可待地發問了。
“不,不。玉香。天一她很好。只是……只是她今天上體育課的時候,又出現了上次在劇場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老師給我打了電話,我和李南一起去學校把她接回來了。”現在她又什麼事都沒有了,正在做作業。
我舒了一口氣,我問:“不會有什麼吧?”
“不會的。李南說女孩到了這個年齡,身體會有一些變化,比如累啊,緊張啊。”
“哦,那就好。”
“今天把我也嚇了一跳。才見到她的時候,臉色白得和雲彩一樣。還是小孩子,過了一會兒就好了,臉色也緩過來了,又說又笑,還和李南鬧個不停。說星期天要去看合叔叔,要聽合新講笑話,還說如果再不聽聽合新的笑話,笑神經就會生鏽了。”
我笑了起來。說:“看來合新也就會哄哄小孩。”
淑百說:“那不一定,你是沒有聽過他說笑話,你也會笑破肚皮的。”
我突然想起了孫萍,我把剛才孫萍約我的事,一五一十地對淑百說了。
淑百說:“這不奇怪,合新這個人看上去陽剛得像是一塊大石頭,可骨子裡心特別軟,樂善好施是他常做的事。好啊,現在有你的事可做了,人家女孩子都求到你了,你還不好好地當政治指導員,好好做做合新的思想工作啊。”
我說:“啊,我可是來完成你教給我的任務的。像我這樣的人,自己還是一個問題少女呢?怎麼能做別人的工作啊?”
淑百哈哈大笑起來,說:“是,是,少女。還少女呢?都已經是少女的媽啦。”
我也哈哈大笑起來。
淑百又說道:“合新也該有個家了。”
我問:“你見過孫萍嗎?”
淑百說:“沒有。也從來沒有聽合新說過。他還資助了三個邊遠山區的小孩上學,他也沒有跟我們說過,是李南在報紙上看到的,我們才知道。好看嗎,孫萍?”
“你也以貌取人了啊。好看倒是算不上,但是,我看她挺真的,據我觀察,是一個做老婆的女人。”
“其實合新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我也說不清楚,他就是不想找女人。”
“啊,那是心理有病啊。”
“也許吧。可是他其他什麼都好好的,我是說外表。也沒有發現他喜歡男人啊。”
“真是奇怪了。”
“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你不是到現在還待字閨中嗎?”
“我是一個受傷的女人!”
“那萬一他是一個受傷的男人呢?”
“那就是你讓他受的傷。”
“瞎說!這可是原則錯誤啊。”
我哈哈笑了,“就你講原則!”
“所以,我不是藝術家啊。”
和淑百逗嘴是我最愉快的一件事,可以想什麼說什麼,想到什麼就說出什麼。
“明天能見到你嗎?”我問淑百。
“當然。我會去看看合新的。再檢查檢查你的工作。”
“哇。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