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我已經好多天沒來看你了,有些放心不下。”至剛站在她的身邊道。
“坐吧!”
他依言坐了下來,臉上充滿關切之情。
“你又在傷心了。”
“我沒事。”蘭芝掩飾道。
至剛瞭解的道:“你不用瞞我,你的憔悴我看得一清二楚,讓我來陪你好不好?”
蘭芝趕忙拒絕,“不用了,你還是儘量少來家裡,萬一被悅紅撞見了,恐怕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太沒有道理了,我們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幹嘛這樣怕她知道?連見個面也要偷偷摸摸,算什麼?”至剛憤然不平的說道。
“悅紅對我們的誤會還深,我不願意再節外生枝。”蘭芝低聲解釋。
“我們應該把一切都向她說清楚的。”
“其實她早就知道真相了。”蘭芝直到現在才告訴他。
至剛完全不覺得意外。“秉輝真的告訴她了?”
“不,是她自己發現的。”
“她怎麼可能自己發現秘密?”他對這點比較驚訝。
蘭芝便將那天的經過說給至剛聽。
“這真是太巧合了。”他不能置信的說道。
“是老天的安排吧,她就是非作弄我們不可。”她帶著一絲怨懟,感慨的說著。
“她既然知道真相,怎麼還能像仇人般的對待我們?”他就是想不明白。
蘭芝推測:“他們父女間的感情非常好,她大概是一方面無法接受事實,一方面又對我們有誤會才這樣!”
“她既然認定我們之間的關係曖昧,不論我們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吧?”
“這件事我會慢慢想現法的。”她雖然這樣說,心裡卻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悅紅從小就是個固執而又死心眼的孩子,一旦鑽入牛角尖,要她再鑽出來可說是非常困難,她哪裡真有什麼辦法可想?
“既然來了,吃過飯再走吧!”蘭芝吩咐管家添副碗筷。
至剛也不客氣,陪著她一起吃飯,飯後便到客廳喝茶。
他趁機提起來問她,“蘭芝,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要打算什麼?”她反問他。
“你怎麼過一個人的生活?”
她神情淡然:“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悅紅。”
“悅紅遲早都會離開你的身邊,何況她現在又對你這麼不諒解。”至剛關心的道。
蘭芝無奈的回道:“再怎麼說她總是我的女兒,在她還沒離開這個家以前,我都有責任照顧她。”
至剛猶豫了一下,決定告訴她:
“其實秉輝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你怎麼知道。”蘭芝的眼神充滿懷疑。
“他找我談過,我早就知道他的病情。”至剛難免覺得有些愧疚。
“這麼重大的事,你竟然沒有告訴我?”蘭芝無法相信的瞪著他。
至剛神情慚愧的略垂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他決定要瞞你,他怕你知道會無法承受。”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蘭芝傷心的說著,淚珠成串的滴落臉頰。
至剛有些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蘭芝,蘭芝,你別這樣,秉輝地下有知,他會比你還難過的。”
蘭芝怨道:“他就捨得丟下我?他不讓我知道他的病,也一直沒有到醫院做治療,他是故意要求死的嗎?”
至剛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對我說他活膩了,不想了—,任何一個男人必須在輪椅上過一生,應該都會有這種想法。”
“那我又該怎麼辦?我這一生為他付出、犧牲,臨老他卻忍心丟下我,讓我一個人孤單的活著,他好狠心啊!”蘭芝哭著道。
“所以他要我照顧你。”至剛慎重的道。
“他這個老胡塗!”蘭芝忍不住忿然罵道。
她現在才知道為什底秉輝在生前會一再的表示希望她和至剛複合,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才這樣替她打算,她竟然完全被矇在鼓裡。
“他不是老胡塗,他是真的非常愛你,希望你能過幸福快樂的生活。”
“然後將自己的幸福、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蘭芝嘲弄的道。
()
至剛臉上出現幾許難堪的神情,欲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