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堅毅的聲音輕輕地道:“死也不說……死也不說……”
這一刻,你可知道,你已經選擇了一條艱難而崎嶇的道路了麼?
在這條道路上,你註定要孤獨前行!
文嘯天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將來的路通向哪裡,只是他仍然執著地堅守者自己的底線,至於前方,他也懶得去想了,心道:就算是狂風暴雨,我也要熬過去吧。
忽地,體內一股詭異的內息順著奇經八脈倒轉而行,當真是難受無比,文嘯天心知定然是自己體內的陰陽內力已經開始交攻,不過他性子堅忍,此時牙關緊咬,九根手指緊緊抓住劍柄,直握的劍柄上都滿是他的汗水。
原來他被封十九擊了一掌後,卻是引發體內諸般真氣匯聚,在“破繭神功”的指引下,沿著奇經八脈如同小鹿一般到處亂撞,不過他修煉“火狐神功”已深,純陽內力自上而下壓制住這股異樣內息,可是這股內力力道之強,哪裡是可以壓制住的,漸漸地,竟然帶起他全身筋脈開始逆行起來,文嘯天手上竟然一點力道也是不出來,甚至連抬起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文嘯天心道:我難道走火入魔了麼?不由得收斂心神,抱元守一,開始運氣導氣歸虛,將諸般異樣真氣歸於膻中氣海,化為內力儲存,可是封十九這一掌力道已然不小,足以震動他渾身各處筋脈,所有內息此時都處於戒備的狀態,要想讓這些正處於戒備狀態的真氣強行歸於膻中氣海更是艱難無比,若是換作常人,恐怕早就放棄了,不過文嘯天卻是倔強至極,強忍著劇痛,牙齒咬著嘴唇,直咬的滿口鮮血仍然運力不止。
終究在他的努力下,這股真氣被他壓制了下去,陰陽兩股內力在“破繭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兩大奇功的調動下竟然隱隱有歸一的意思,不過這兩股真氣在他體內都已經盤踞了極長時間,盤根錯節,極難對付。他此時疼痛卻是漸漸減弱,心中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靠在了椅子上。
雨,終於停了。
夜幕緩緩地降臨,月亮悄然爬上了天空,映在西湖水中,當真是“浮光躍金,靜影沉璧”,可是此時,此景,嶽金經卻是半點也沒有心情欣賞,他一人獨坐洞中石室,輕輕撫琴。
隨手撥弄琴絃,平日裡熟悉的琴絃此時卻是中了魔一般,就是不順他的意,他心中煩躁,手上加勁,竟然連著拔斷了三根弦,長嘆一聲,站起身來,把瑤琴一拋,走到一旁。
想必是撫琴時想起了當初教文嘯天彈琴的時候了吧。
只是,天兒,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們真相呢?
走出洞外,站在月光下,默默無語。
月光如水,照在了他的身上。
但見狐狸峰燈火點點,當真是一片繁華景象。看到自己親手經營起來的門派如今已經是名門巨派,心中不由得隱隱有些欣慰。
狐狸峰,望湖臺。
白雲一人站在月光中,不住向遠處眺望,不知她此刻等候的人是誰?
那個月光下婉約的仙子啊。
柔和的月光照在她的白衣上,卻是將她動人的外表照的更加光彩動人,幾乎讓人不可逼視,儼然一副仙女模樣。
“天野,你來了。”白雲低聲喚道。不過,誰能知道,這一句喚中包含多少柔情?
“白雲。”江天野低低地道,緩步走了過來。月光照在他身上,更顯得儒雅英俊,他兩人月下相對而立,當真如同金童玉女一般。
“天野,你說掌門師伯要怎麼處罰文師哥?”白雲懷著幾分擔心地問道。
“但願文師弟不會有事的。我知道,他是個好人。”江天野低聲說道,“他在‘清溪洞’中,還救過我呢。”說著便把那日“清溪洞”中的一幕將給白雲聽。白雲嗔道:“你看你,把自己的性命也太不當回事了,你若是死了……”這句話說到一半,竟然說不下去了。
江天野伸臂摟住她道:“放心吧,我不會死的。”白雲笑道:“對,你永永遠遠不要死,我也永永遠遠不要死。我們兩個要天天在這裡數星星。”
星星眨著眼睛,不知是不是正在為他們祝福?
這一刻,天地間的淒涼之意一掃而空,只是留下甜甜的,幸福的味道充盈著天地。
江天野和白雲低聲藕藕細語許久,江天野忽然低聲道:“不好!有人來了。”說著放開了白雲軟玉般的身子,拔劍出鞘,向遠處眺望。
但見一個白衣身影飄然若仙,好像正在搜尋著什麼,江天野低聲道:“是羽瀟!”白雲吃了一驚道:“就是那個無惡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