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是,到現在她還沒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破不了她師兄布的局。
到時候你一定會來求我。
她亦想起了她師兄的自信,內心更為慌亂。
不會的,不會的!她一定會找到破水漱穴的方法,絕對不會像她師兄說的那樣去求他。
帶著極度不安的心情,她由背後緊緊抱住衣冠勤,勉強自己入睡
上元節的夜晚,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或是懸掛簡單的紙燈籠,或是掛上豪華鏤空的木燈籠,每一戶人家莫不使出渾身解數點綴門面,讓金陵的夜晚更顯美麗。
“快點,燈會就要開始了,晚一點就要人擠人了。”穿著紛色的外袍,打扮得像個新娘子一樣漂亮,崔紅豆小巧的臉龐上淨是興奮,猛催衣冠勤動作快一點。
“急什麼?”衣冠勤一面替她披上皮裘,一面抱怨。“那此燈又不會跑,晚一點去還是看得到。”
“是看得到,可是會很擠。”她一直催他。“我不想到了現場才發現自己擠不進去,所以還是快一點吧!”金陵燈會遠近馳名,她可不想錯過。由於她臉上的表情是這麼興奮,衣冠勤只好加快他的動作,只是他們倆都沒想到,才剛開啟大門,一群穿著衙門制服的捕快便衝進來,不由分說的衝向衣冠勤。
“把他抓起來,帶回衙門候審!”
衣冠勤和崔紅豆當場呆住,他們沒有犯罪,憑什麼抓他?
“等、等一等!”眼看著他就要被架走,崔紅豆及時回神。“他究竟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抓他?”老天啊,莫非這是汪少卿的主意?
“他賣假藥。”捕快中有人回答。“他剛靠岸的船隻之中,發現了一批來歷不明的藥材,經醫館檢驗,那些藥材都是不具療效的普通雜草,可是他卻魚目混珠,將它們賣給城北的郎中,所以我們才來抓人。”
捕快說得頭頭是道,引來衣冠勤強烈反駁。
“我沒有賣假藥,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可能是有人在陷害他。“是不是誤會,先押回衙們再說,走!”
不待衣冠勤做出更激烈的反抗,好幾個捕快同時動手把他拖走,崔紅豆連喊他都來不及,只能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他賣假藥……他賣假藥……這怎麼可能?他或許買空賣空,但從不拿假貨騙人,不然他的生意不會越做越大,直至今日的規模。
這麼說,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嘍?
崔紅豆的腦海裡第一個想到她師兄,卻又懷疑他沒那麼大本事。
現在衣冠勤只是事業不順,天曉得往後他還會遇上什麼?
她師兄的本事可能無法大到安排人嫁禍,但如果再加上汪少卿就有可能了,否則他不會無端幫汪少卿移墓,一定有好處可拿。
我喜歡你。
他的好處就是她,他說過想得到她。
你一定會來求我。
當時他的語氣好得意,因為他早算準一定會有這事發生,只是在等待時機。她輸了。
崔紅豆掩面哭泣。她輸得如此徹底,連帶也拖累了她最愛的人,如今她除了求他別無他法,只能放手一搏了。
即便她已經下定決心懇求她師兄,可在臨行之前,她還是決定先去相思那邊轉一圈,看看她有沒有辦法。
結論是,相思也沒轍。這件案子府尹大人下令她不可以插手,但她告訴紅豆,她會請綺羅寫好訴狀,她再偷偷帶去京城交給首輔大人,上回勘合的事他幫了一次忙,應該不介意再幫一次才對。
相思很樂觀的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不必擔心,可崔紅豆卻無法和她一樣樂觀,如果連相思都幫不了忙了,還有誰能幫她?
結果,她決定去求她師兄,請他帶她去獄中探監。
“沒問題,我帶你去。”令她感到十分驚訝的是,她師兄竟爽快的應許。相思幫不了她的忙,她師兄不是官府的人卻可以。想來諷刺,可現實就是如此,誰叫他們得罪的是大理寺的少卿,而她師兄目前又是他身邊的大紅人呢?
就這樣,崔紅豆和她師兄一起去探監。監獄內骯髒無比,到處傳來犯人的呻吟聲,聽得她的心都寒了起來。
不曉得冠勤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盡煎熬?
她一面祈禱他仍舊完好如初,一面努力尋找他的影子……終於,她看見了他,且眼淚忍不住撲簌簌地掉出來。
“冠、冠勤!”她衝到他的面前蹲下,隔著圓粗的木條撫摸他的臉。她的愛人臉上都是傷痕,不難想像他的身體一定更多。
“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