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存點頭微笑一下,繼續對著趙銘博問:“趙副堂主,盟內副堂主俸祿不少,你家中,如何會到了斷炊的地步?”
趙銘博慘笑一下,道:“蕭公子大家出身,自然不曉得,饑荒之年,人人惶惶,自顧不暇。野菜、草根、樹皮都成了救命稻草,觀音土、牆灰,不得已也得吃下去。銀子有什麼用?老天三四個月不下一滴雨,地裡顆粒無收,便是家裡床下堆滿了銀子,又能變成糧食麼?況且,我是犯殺人的罪方加入凌天盟,早已成了老家出了名的要犯,官府懸賞項上人頭,非一日兩日,若遇到急功近利的黑官,我家裡人,便隨時都會成為他們上報邀功的替罪羊。因此,我娘並弟弟妹妹,這些年來東躲西藏,又遇旱災,比之尋常災民,還要不如。”
蕭墨存心裡沉重,彷彿又見到那一張張飢渴麻木的臉孔,頓了一頓,問道:“那為何不拿自己口糧供給,而要私拿公糧呢?”
趙銘博眼中充滿淚水,哽咽了幾下,方強忍著道:“我與他們原有兩年未見,實不知他們混跡災民當中。那一日見了,簡直肝腸寸斷。可憐我弟弟妹妹,竟然有近一年未曾吃過乾飯乾糧,我娘更是體弱多病,託人帶回去的銀兩,根本就不曾落入他們手裡。我,我怎能忍心讓他們再喝粥棚內稀得晃得出人影的粥?情急之下,正好管膳堂的弟兄押運糧車經過,我便拿了一袋糧食,交付他們好好吃頓飽飯。”
“可有人能為你作證?”
“有!”趙銘博挺起胸膛,道:“當日押糧的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