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這是八卦門中的有名的絕技叫作“八卦遁”,能在兵刃交錯之中,閃穿重重攔截而過。
左繼白大吃一驚,高聲叫道:“弟弟小心……”眼前寒光一閃,一柄長劍,已到胸前。
他右手軟鞭,在這近身相搏之中,已是無法施展得開,左手長劍疾施一招“白鶴剔翎”,金鐵交鳴聲中,擋開刺來的長劍,右手一抖“神龍搖頭”掃了出去。
仔細看去,那一劍刺向前胸之人,正是金鐘道長。
這時,十數條人影,一齊湧了上來,人人想學九大門派中的三招絕活,個個奮勇爭先。
左鑑白的人頭,早已為那身軀高大的少林和尚割了下來,系掛腰間,左繼白既痛父母慘死,又擔心弟妹難渡過“生死橋”,手中軟鞭、長劍,交相急攻,擋住蜂湧而上的群豪,人卻回頭望去。
只見左文娟手中長劍飛舞,和飛叟胡梅,激戰在峭壁間突出的石徑上。
飛叟胡梅武功雖然高過左文娟,但八卦門中的絕招,全在那鐵牌之上,右手短刀,雖有奇招,亦必得左手鐵牌掩護,才能攻敵不意,發揮威力。此刻,這峭壁突徑,寬不足尺,而且生滿綠苔,溜滑異常,一不小心,跌入黑霧慘慘的絕壑之中,勢將被摔個粉身碎骨不可,胡梅手中鐵牌奇大,難在這峭壁要徑之上施展,單憑手中短刀,接敵劍勢,他兵刃很短,已無鐵牌掩護,吃虧甚大。
要知在這等險惡之地動手,既不能施展輕身之術,縱躍搏擊,亦不能輕進搶攻,雙足札樁,愈穩愈好,才免失足落墜下絕墼之危。
左文娟一面揮劍拒敵,一面高聲叫道:“弟弟,左氏一門,行將只有你一脈香火了,你不能讓爹孃抱恨於九泉之下,快些過橋去吧!”
原來左文娟走在前面為弟弟開路,聽得那左繼白呼叫之聲,冒險由弟弟頭頂飛躍回來,擋住了飛叟胡梅。
左少白滿腔悲忿,口中喃喃自語,道:“是的,我不能死,我不能讓父母罵我不孝,柱費了大哥和姊姊護我之心……”
突然間,響起一聲慘叫,震盪山谷。
聲音傳入左少白的耳中,熟悉異常,回頭望去,只見左繼白已被人劈作兩半,跌入那絕壑之中。
絕壑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隆隆大震,一蓬血雨,旋飛下來,濺了那金鐘道長一臉一身。左少白只覺腦際轟然一聲,悲痛激忿,全都消失,空空洞洞,宛如一張白紙,沒有了記憶,也沒有了思慮。
茫然中隱隱聽到左文娟的嬌呼之聲,道:“爹孃已遭殺害,哥苦戰身亡,姊姊也難以支撐了,弟弟呀!左氏門中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要堅強的活下去,爹、娘和大哥的陰靈、會保佑你渡過這‘生死橋’。”
這聲音尖銳、淒厲,響徹荒山。
突然間,銀芒一閃,飛了過來,擊在左少白的右後肩上。
左少白只覺右後肩上一涼,迫他連頭也未回,過度的悲痛傷心,已使他神經麻木,傷疼、死亡,對他而言,都已失去了恐懼和感受。
他唯一念著一件事,就是渡過“生死橋”去。
他緩慢的移動著腳步,行走在險惡無比的突徑上,但因他腦際間一片空白,生死已對他毫無威協,行來甚是輕鬆,
這時,左文娟已陷入了十分險惡的苦戰中,她雖佔地勢之利和胡梅戰了一個平手,但因分心旁顧,卻被胡梅欺進了兩步,短刀威力增強,攻勢突轉凌厲。
只見那身軀高大的和尚,揮動手中月牙鏟,一陣叮叮噹噹之聲,石徑上的綠苔,紛紛向絕壑之下落去。
金鐘道長長劍一擺,搶先登上石徑,右手扶著峭壁,長劍交到左手,疾行過去,行至胡梅和左文娟交手之處,突然一提真氣,從兩人頭頂上飛了過去。
左文娟長劍一抖,一招“仙鶴凌雲”,斜擊刺了上去。
這一劍仍白鶴門絕招之一,在此等險惡形勢中用了出來,金鐘道長又是左手握劍,運用不似右手靈活,但聞“噗”的一聲,劍鋒刺入了小腿之中,鮮血淋漓而下。
這金鐘道長,已得武當派上乘武學,臨危不亂,一提丹田真氣,伏身向前衝擊,頭下腳上,左手長劍點在石徑上,緩緩落地。
他怕右腿受傷之後,站立不穩,先用長劍點地,穩住身子,再緩緩落在地上。
左文娟雖然刺了金鐘道長一劍,但防守之勢,卻露出空隙。飛叟胡梅乘隙攻入,短刀橫削,劃傷了左文娟的肩頭。
但聞“呼呼”兩聲,又是兩條人影,從兩人頭上掠過。
緊接著響起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