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榮看那萬良生像陰沉,不似好人,但左少白對他執利甚恭,也只好長揖拜見。
“生死判”萬良仔細的打量了黃榮和高光一陣,冷冷說道:“這兩人可都靠得住麼?”
左少白道:“這兩位都是晚輩的生死兄弟,早已知曉了晚輩身世來歷。”
高光道:“好啊!你到懷疑起我們來了,老實說,我們還有些不放心老前輩呢!”
萬良哈哈一笑道:“老夫做了大半輩子的好事,行善濟貧,仗義行俠,鋤強扶弱,但武林之中,說過老夫好的,那卻是絕無僅有。如今這把年紀,形將就木,如若常隱此谷,與草木同朽,那也罷了,既是重出江湖,就該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語聲微頓,仰天打個哈哈道:“近百年中,武林中最大的一件事,可算白鶴門全堡被屠的一椿慘案,如是老夫能夠平反此案,死亦無憾!”
左少白抱拳一揖,道:“老前輩俠心鐵膽,隆情高誼,白鶴門幽明同感,晚輩這裡先行拜領大德了。”
萬良道:“你也不用感激我。我這般做法,說是為你們左家,不能算錯,但如說為了老夫自己亦可。像我萬某,既無承繼衣體的弟子,亦算不得武林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死去之後,不要三年,即將在武林消去名號,如若我能平反白鶴堡這件慘案,豈不是可以流芳百世,傳誦不絕了麼?”
高光抬頭望望天色,道:“天色已快入夜,咱們既未發覺四大門派的聚會去向,亦無發現追蹤之人,只怕要錯過大好機會了。”
萬良道:“不要緊,南嶽地形,老夫最是熟悉,只要他們確在此地聚會,就不難找到。”
左少白道:“老前輩久年未離那隱身穴洞,不知谷中已有人盤踞在此?”
萬良道:“這南嶽一向清靜,武林中人,甚少涉足此地,近來群賢畢至,只怕是別有緣故。目下咱們如和盤踞谷中的武林人物衝突,只怕要驚動四大門派聚會之人。”
高光心中忖思:“不錯啊!這老薑究意是比嫩薑辣。”不覺間,心中更對他生出了幾分敬佩。
黃榮道:“老前輩的意見……”
萬良接道:“老夫之意,此行窺探四大門派掌門人會晤的用意,說不定就是為了白鶴堡的舊事。”
黃榮道:“不知老前輩準備何時行動?”他為人饒富機智。一直是旁敲側擊之法,激那萬良行動。
萬良輕輕咳了一聲,道:“立刻動身如何?”
黃榮道:“我等是唯命是從。”
萬良冷冷一笑,道:“好一個‘唯命’是從,老夫就算中了你激將之法,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
轉身一躍,向前奔去。黃榮微微一笑,隨後追去、幾人展開輕功提縱身法,借落日餘暉,攀登上一道峭壁。
登上山峰,夜幕已垂,萬良遙指著一座聳立暮色中的高峰說道:“如是老夫的判斷不錯,他們定在那座回雁峰上聚晤。”
高光道:“老前輩這有所宗麼?”
萬良道:“那回雁峰高插雲天,四面峭壁千尋,只有一條小徑可以攀登,形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勇莫敵,四人如若商討什麼機密大事,那回雁峰自然是最好的地方了。”
黃榮道:“如若他們不在呢?”
萬良道:“如不在回雁峰上,定然是猿愁澗下了。”
左少白道:“不論在與不在,咱們先到那回雁峰上瞧瞧如何?”
萬良道:“好!小路險惡,諸位小心一些。”
當先帶路行去。崇山峻嶺,披星夜行,四人雖都有著一身超凡絕俗的武功,也走的十分吃力。
那回雁峰看來雖近,但此去卻是很遠,四人足足走了一個更次,才到了峰下。
左少白和“生死判”萬良,還不覺得,黃榮和高光卻已累的滿頭大汗,喘息不停。
萬良停下腳步,說道:“那登山小徑,距此不過三里左右了,咱們坐息一陣,再行登山如何?”
高光道:“如果那四大門派掌門人,確在山峰之上聚會,或將有一場惡戰,坐息一陣,倒是需要。”
萬良也有著些微疲累之感,當先盤膝而坐,閉目調息。大約有一個時辰,四人先後調息完畢,起身趕路。經過一次打坐調息,體力盡復,行速大增,片刻工夫,已到了那登山小徑之處。
萬良低聲說道:“老夫帶路,三位小心行動、且不可弄出聲息。”
一側身,沿小徑向峰上攀去。左少白、黃榮、高光,一依序同行。
這回雁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