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雪君笑道:“難得大師有此胸襟,武林幸甚,少林派幸甚。”
四戒大師道:“姑娘過獎,事不宜遲。姑娘有何妙計,火速示下,老村依計而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範雪君道:“我這辦法,說來也簡單,大師蒙上一個黑色頭罩,投入陣中,混進那批蒙面人中,領著彼等殺透重圍,行出羅漢大陣,逃離此處。”
四戒大師微微一怔,道:“逃離此處,然後怎樣?”
範雪君道:“然後見機而作,或是擒拿一痴,奪回少林失寶,或是深入虎穴,查探聖宮神君的底細。”
四戒大師連連點首,道:“姑娘神機妙算。老納決定依計而行,雖死無悔。”
說罷之後,拾起地上一頂黑色頭軍,戴在頭上。
這頂黑布頭罩,原是四方大師所戴,四戒大師戴上,恰好合適。
在少白忽然心動,道:“大師可要在下相助一臂之力!”
四戒大師沉吟道:“盟主……”
但聽範雪君道:“大師目的在擒拿叛徒,追回失寶,咱們目的在消滅聖宮神君,為武林剷除大害,事關重大,非群策群力不可。”
四戒大師凜然道:“姑娘所見甚是,老衲再無異議。”
範雪君手中,早已拿著由飛叟胡梅等人身上搜出的四頂頭罩;當下遞過一頂給左少白,另外二頂,分給萬良、高光。黃榮等三人。
四人接過那黑色頭罩,各自戴上。
範雪君道:“黑夜之間,又有這黑罩蒙面,大家走在一起,不要散失了。”
萬良道:“姑娘放心,盟主背插寶劍,腰懸古刀,那是最容易辯認了。”
範雪君道:“天劍、霸刀重現江湖之事,知道的已是不少,盟主小心在意,別讓人一眼就看出了身份。”
左少白解下腰懸的古刀,道:“在下這古刀暫存姑娘手中。”
範雪君道:“攻敵利器,理該隨身攜帶。”
左少白朗聲一笑,道:“若在往日,在下確實少不了此刀,如今卻小有進步,除非遇上絕頂高手,勿須藉助神物利器了。”
眾人聞言,知他日間一戰,武功已是大進,眾人都感到高興。
範雪君正要接過古刀,萬良突然說道:“臨陣對敵,恐有不時之需,盟主這寶刀,還是由老朽代為攜帶吧!”
接過古刀,縛於背後。
左少白一望範雪君與閒雲大師等,道:“諸位隨在少林弟子之後,緩緩而行,遇上了敵人,務必小心應付。”
範雪君道:“盟主放心,我等自有防身之術。”
左少白朝四戒大師一抱拳,道:“我等不諳陣法,全靠大師了。”
四戒大師道:“有攢了。”
手提禪杖,衝下崗去。
左少白、萬良、黃榮、高光四人,隨在四戒大師身後。疾步奔去。
只聽一個蒼勁的聲音厲喝道:“什麼人?”
聲甫落,四意大師率領一隊少林弟子斜裡奔到擋住眾人的去路。
四戒大師默然不語,禪杖一揮,與四意大師交換了一招,身形一折,直向陣中行去。刀風霍霍,三柄戒刀橫裡斬來。
左少白自與飛叟胡梅等一戰之後,胸中孕育的武學豁然貫通,不覺束縛盡去,再不抱拘泥於刀、劍的招式,這時空著雙手,一見戒刀襲來,頓時身形微側,揮手抓去,瞬眼之間,奪了一柄戒刀在手。
萬良跟在左少自身後,他素來不用兵器,這時衝鋒陷陣,覺得有一件兵器在手,省力不少,當下也依樣畫葫蘆,學左少白一樣,右手一操,疾向一柄戒刀抓去,那知武功之道,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他手到半途,忽見刀光亂閃,夾雜著震耳勁風,四五件兵器,已閃電般襲至。
但聽嗆嘟連響,左少白戒刀一揮,代替萬良擋了一招。
生死判萬良手掌一翻,指風嘶嘯,趁勢攻出,迫退了一個使方便鏟的和尚。
這都是指顧間的事,就這頃間,四戒大師也已帶領四人,衝入了羅漢陣。
人在陣中,尚難看出這羅漢大陣的威力,一入陣內,情勢卻大不相同。
這時,陣外閃著稀稀落落的火光,人在陣中,只見人影幢幢,交錯盤旋,其快如風,那兵刃交擊,呼喝麼叱之聲,不絕於耳,地面盡是人馬的屍體,有些重傷之人,倒臥在血泊中呻吟,猶未死去,其狀慘極。
四戒大師衝入大陣核心,轉了一轉,見左側一群蒙面人,為數約有三四十名,這時正向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