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稿子發回去了,我慶幸之前的決策,現在補工還趕得及,否則明天被報社質問起來,就糗了。我倒是暗暗擔心坐下一班飛機來的記者們,不知道他們要怎樣交差,多半會被領導在電話裡罵得狗血噴頭吧。
考古隊原本沒想到會來這麼多的記者,臨時準備的帳篷,眼看就快不夠了,就還剩最後幾個,再往後來的記者,最後沒辦法,那就只好住回德令哈去,來回三四個小時,時間都得耽誤在路上。可是我很快就發現在這方面其實沒什麼區別,因為這裡沒有合適的通訊工具寫完了文章拍完了照,還得再坐考古隊的車回德令哈去上網發回報社,看來一天顛三四個小時是逃不掉的了。
只要是記者,無論是哪一路的,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傢伙。當天晚上,考古隊的營地裡就變得人頭攢動,令這裡看上去有些像個集市。大隊的記者除了互相打招呼和彼此介紹之外,都無一例外地準備起了“功課”。考古隊負責人辦公的帳篷雖然比別的帳篷要大一半有餘,還是擁擠得像下班高峰時的公共汽車一般,而此次新聞的“焦點”——那些仍舊處於禁入狀態,要到次日記者招待會時才解禁的發掘現場周圍,也不斷有人晃來晃去,鎂光燈猛閃,那些想提前入內的記者,令負責保衛的保安與考古隊員應接不暇。
我和張路都不算是會鑽營的人,而人擠人的地方也恰是我最厭惡的地方之一。我們兩個只是簡單地記述了現場的情形,採訪了幾個無關緊要的考古隊員,蒐集了一些情報,寫了篇兩百字的簡要報道之外,其餘就只是窩在自己的帳篷裡認真地準備明天要問的問題。
這一夜整個營地都沒有安寧過。
翌日。
鑑於昨夜見到的情形,我和張路凌晨4點不到就跑去招待會現場佔位子,而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