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類歷史來說,不過是無數種眼鏡中的一種,是百花中的一花①。唯理主義者總以為他自己的一花是絕對真理;或者用另一種說法,理論(即唯理主義的理性)對於科學總具有指導意義。可是這種指導總不免是窒息和扼殺,如果這種理性真成了欽定的絕對真理的話……
① 馬克思地下有知,肯定會贊成我這種說法。參見馬克思全集第1卷論出版法的文章。又參見馬克思的博士論文引埃斯庫羅斯劇本普羅米修斯的“臺詞”(見本書“《希臘的僭主政治》跋”)
(二)第1篇第5-8章——自然哲學
《費爾巴哈論》的副標題叫做《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本文內又正式宣告“自然哲學就是最終被清除了。任何使它復活的企圖不僅是多餘的,而且是一種退步”(見該書第4章)。我相信,這是恩格斯跟杜林啃酸果,寫他的《自然辯證法》(那分明是不想發表的草稿)以後得出的結果。真的,自然界如此浩瀚廣闊,豐富多彩,你能添一粒沙子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妄想用一種什麼哲學體系來一以貫之,那簡直是夢囈。黑格爾寫他的大邏輯和哲學全書,本來就是夢囈;杜林跟著效法,更是夢囈。恩格斯跟著啃酸果,一半是不得已,當然不能否認,他也還想要搞出一種指導科學的哲學來。到《費爾巴哈論》,他宣告這是“一種退步”,那算是他的宣言了。
把《自然辯證法》從草稿裡硬挖出來,而且大事鼓吹的是德波林,那是一場悲劇。德波林從這種“後退”的逆流,是想抬出恩格斯增進哲學的權威,要用哲學來指導一切。斯大林不能忍受這分狂妄,把哲學武器沒收過來成為“斯家政治”的工具,其結果就是《聯共黨史》中有名的那份《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這一幕,已經是喜劇了。
這幕喜劇,在中國排演了而未上演。曾經有過關於“板田模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