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沉落的浪頭捲入波谷。似要墜人無底深淵一般,除了藍天什麼也望不到了。冰塊幢擊船幫砰砰作響,木船顛簸得厲害。可是船工們划動雙槳。揮動杉篙,“嘿唷、嘿唷……”的號子聲不絕於耳,沸人熱血!木船一往無前地疾進。~

毛澤東情緒激盪,他的不寧靜是顯而易見的,似乎有個念頭在心中漸漸醞釀成熟,就要跳出來。隨著胸膛的猛烈起伏,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轉身望住隨行的警衛人員:“你們誰敢遊過黃河?”

警衛人員中很有幾個水性好的。便有人喊:“馬漢榮行。發大水那次他遊過黃河岔給彭老總送信。”

石國瑞說:“發大水的時候我遊過延河。”

一向沉穩的孫勇甕聲甕氣他說:“我在枯水季節遊過黃河,還可以試一試。”

毛澤東緊接他的話頭嚷起來:“那好極了!來,咱倆不用坐船,游過去吧。”

我本是攙扶著毛澤東,聞聲一哆嗦,差點嚇得叫起來。幸虧我沒叫,毛澤東是聽不得激的,我若叫喊,他一旦認真起來,後果就不得而知了。

那一刻,船上出現了尷尬的沉默。不知誰小聲喃喃:“今天不行的,現在是凌汛期。”

孫勇忙接上說:“今天河裡有大冰塊,不能遊了。”

毛澤東哈哈大笑:“不能遊了?哈哈,你們是不敢呵!”他轉而望往焦油一般濃稠的黃河水,望著那泡沫飛卷的浪花和漩渦,似乎在思考,在估量,在比較……忽然,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是自盲自語,又似是說給大家聽:“你們藐視誰都可以,但是不能藐視黃河,藐視黃河,就是藐視我們這個民族。”

行船過了中流,毛澤東向河的上游凝望。陽光燦爛,水面上金波萬道。毛澤東喃喃:“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到底源頭是在哪裡?”

行船繞過一片淤沙,漸漸靠近東岸。大家都熱烈地望著東岸成群結隊趕來歡迎的群眾,毛澤東卻再次回望黃河,長嘆一場:“唉,真遺憾!”

我的理解,他是遺憾未能遊黃河。

建國後,毛澤東遊遍了全國的江海湖塘,不管走到哪裡,只要有水他就要遊,而且總是帶著挑戰的神情下水,帶著征服者的驕傲上岸。,

但是,他從未用挑戰者的神情和征服者的驕傲去面對黃河。他多次視察黃河。一次次凝望黃河。每一次都帶著莊嚴謹慎的神情思考、估量、比較……然後遺憾地離開。

他一次也沒有遊黃河。

隨著歲月流逝;毛澤東年事已高,再不存遊黃河的奢望。然而。“老吸伏櫪,志在千里。”他也並不甘心。

1962年4月19日,毛澤東的機要秘書高智,準備離開中南海,調西安去工作。高智也是跟隨毛澤東轉戰陝北,隨毛澤東一道東渡黃河的老同志。

談話時。毛澤東帶著感情說:“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們已經很有感情。不管你到了哪裡,你都要為我做一點事情。我要請你幫忙。”,

高智很激動。說:“主席吩咐吧,我一定盡最大努力!”

毛澤東絲絲作響地吸幾口煙,沉思著說:“我們東渡黃河的時候,你還記得吧?我的老青馬被擠下黃河,它遊了上岸。”毛澤東略停片刻,又說:“轉戰陝北時,你經常打前站,號房子。這一次你還打前站,我隨後就來。我到陝西后。要騎馬沿黃河走一趟。我要走一趟…”

“主席,我等著您。”

當時,高智的愛人已經臨產。但他不肯耽擱,與空軍副司令員何廷一聯絡,搭乘順路的軍用飛機讓愛人趕到西安。高智一到西安便調查黃河情況,掰著指頭數日子,等待毛澤東來。和所有在毛澤東身邊工作慣的人一樣,離開毛澤東後極不習慣,想得厲害,幾乎夜夜作夢,叫喊著:“主席!主席廠驚醒來,只有寂靜的夜。於是,淚水便順著眼角淌下。

就這樣,高智掰著指頭一天一無數日子,一數數到1965年,仍然沒有等來毛澤東。

但是,高智不忘毛澤東的囑託。1965年他出國去印度尼西亞,乘車由西安去北京時,他不敢休息,沿路調查,做了詳細記錄。有什麼山,有什麼溝,有多少涵洞,最長的洞是多少公里?哪段路好走,哪段路不好走,哪裡可以歇腳

在北京,高智見到毛澤東,他先彙報家庭情況,自己學習和工作的情況,他說:“當初好高騖遠,給主席寫的那個學習計劃,我沒有完成,工作一忙就放下了。

毛澤東詳細詢問了西安到北京的沿途情況。他說:“我也有些好高騖遠。我要騎馬沿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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