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金艱苦辦學。由於經費不足,舊教員不肯來任教。在這種情況下,胡適被聘為教員,教低年級學生的英文。這時他的家庭情況已不如先前富裕,他家經營的茶葉店虧空太大,最後不得不將茶葉店讓給債權人。於是他的學費來源斷絕,而且還要贍養在老家的母親,因此他決定放棄將要畢業的學習機會,走上社會自謀生計。胡適這時正是十七八歲的青年,精力旺盛,教書雖然有點吃力,但經過奮鬥,還是教下來了。教了一年,據說教得還不壞。當時饒婉泰、楊杏佛、嚴莊、張吳若等人,都是他的學生。 1910年2月,經原公學老師王雲五的介紹,胡適到華童公學教國文,以維持生活。這期間他家已經破產,弟兄們分了家,他的母親病重,使他精神上很痛苦。在此憂愁煩悶的時候,胡適又遇到一班浪漫的朋友,也就跟著他們浪漫了,有時也學唱戲,同學中有歐陽予倩,後來成了中國戲劇界的名人。這種浪漫生活,經過一場風波之後便中止了。 這年恰逢留美官費生招考,在親友的資助和勉勵下,胡適決定關門讀書,準備應考。“他的老師王雲五積極慫恿他去報考,而且幫他複習代數、解析幾何,這使他非常感動。所以胡適歷來對王雲五終生執弟子禮甚恭。”見白吉庵的《胡適傳》第11頁,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年5月第1版。5月,胡適與其二哥到北京應考,雖然作了比較充分的準備,還是有點膽怯,怕考不取丟人,所以報名時,不敢用原名胡洪�,臨時改用胡適這個名字,以防萬一。7月出榜,幸而考取清華庚子賠款留學美國的官費生,從此他的名字就叫胡適了。這次考試分兩場進行。第一場考國文和英文。國文題為“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說”,胡適認為,題目太死,不易發揮,於是就利用在考前讀十三經注疏的知識,按自己的理解做了一篇考證文章交上去。不料那判卷子的先生也有點考據癖,甚為讚賞,大筆一揮,判了個100分。其他老師不同意說,作文那有給100的道理?這位先生說,100分還算少了呢,依我應該打120分才是。胡適的英文考60分。第一關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場考得不太好,但有第一場的分數拉著,還湊合。發榜時他考在第55名,共取70名,他也是末尾了,平均分為分。從此,胡適開始了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生階段,開始接受新思想,並用白話文來表達自己的見解,為後來的學習與工作打下了深厚的基礎,也可以說到美國留學是他發展的起點,這個起點是比較好的。 9月,他到了美國的紐約州康乃爾大學。在選擇專業時,他很猶豫了一陣子。因為他二哥在他出國前曾勸他學工礦,而他對於這個並沒有興趣,於是做了個折中,選學農科;另一個原因是農科不交學費,他可將官費節約下來,寄回國補貼家用。   。。
胡適小傳(3)
1915年9月21日,胡適離開康乃爾大學轉赴哥倫比亞大學哲學系研究部學習,系主任是杜威博士。從此胡適親聆其教誨,成為了實驗主義的信徒,但在生活中卻又使他走向語文革新的道路。這是大勢所趨,時代之使然,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逼上梁山”見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所編的《胡適的日記》第176頁,,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是年,美國中國學生會成立了一個“文學科學研究部”,先有一位“留學生監督處”的鐘文整,極力主張廢除漢字,改用字母,以為教育普及,非有字母不可。胡適對此主張,大不為然,從國文的角度提出問題,參加討論,曾作文《如何可使吾國文言易於教授》表示反對。胡適在文章裡說,漢字之所以不易普及,原因不在漢文,而在於教授的方法。所以他說漢文乃是半死的文字,既然如此,應當跟教外文一樣,需要翻譯講解,不能從背誦中去求其字義的瞭解。由此可見,胡適雖然反對廢置文言,但是他這時已經指出它是一種“半死的語言”,而把語體文(白話)稱為活的語言了。這是一種進步,也成為他在文學革命道路上的起點。接著9月17日,為了送友人梅光迪入哈佛大學,他又作詩一首相贈。胡適本來對文學革命的方向是很模糊的,但這時他想清楚了,也是形勢之所迫,第一次提出作詩需要跟作文一樣,用白話來寫。這個觀點提出後,他的朋友梅光迪及其他朋友,激烈反對,於是展開了一場筆戰。胡適在爭論中,不斷思考,到1916年春得出一個觀念:死文字不能產生活文學。他說:“一部中國文學史也就是一部活文學逐漸代替死文學的歷史。”在這種思想指導下,他寫了一些文章指出:在中國文學史裡面,曾經有過許多次“文學革命”,自《詩經》以下,中國詩歌的流變,便是一連串的革命;散文也是如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