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西征將軍昨兒才回來的吧?
“聽說將軍身負重傷,一直強撐著見過陛下,才回到營中。陛下也派太醫診治過,可都束手無策。兵部尚書這才舉薦了咱們家……”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呀,怪不得呢。
不過蘇若離有個規矩,就是不到別人門上。
她搖搖頭。笑道:“掌櫃的可曾說過我的規矩?我是不會上門的。”
那些高門大戶的規矩多,陰謀詭計也多,她不想攙和進去。反正她前世裡也是在醫院裡上班,又不是別人的私家醫生。管他什麼將軍呢。就是皇帝老子來了,她也不去!再說,手術室裡器械齊備,怎麼可能都帶到人家那兒去?
李忠苦笑,“你這個丫頭,人家可是大英雄,又受了重傷, 不過是讓你跑一趟。怕什麼?”
“他既然都能重傷去見陛下,難道不能為了性命親自來就醫?”蘇若離沒好氣兒。最討厭這種特權人物了。
李忠拿她這孤拐脾氣沒有辦法,只好嘆一口氣,“人家是將軍,不怕他一怒之下殺了你?”
這個話蘇若離就不愛聽了,當即冷笑一聲,“他若是不要小命就儘管來殺我啊。殺了我,他也活不成!”
誰有本事誰就牛啊,如今的蘇若離就是這樣,她對自己的醫術太有信心了,反正病人得求著她,她沒必要去巴結誰!
李忠見勸說不動她,實在是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跟前來相請的兵士回話。
前廳裡,剛從沙場上歸來的兵士身姿筆挺,一身的絹布甲都是簇新的,顯然是才換上的。正板著個臉直挺挺地站那兒,連夥計上來的新茶都不喝一口。
一看這架勢,活象要和人拼命的樣子,李忠就嚇得頭皮發麻,踟躕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走上前,把話跟那兵士說了。
那兵士顯然沒有料到還有大夫這麼牛,竟敢不去營帳給西征的大英雄,他們的將軍看病,這還得了?
連太醫院的太醫都親自去看過了,這大夫竟然比太醫還孤傲?
那兵士張大了嘴巴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而李忠站在他面前又是弓腰又是作揖的,活象一副受苦的奴才相。
“你他孃的是不是沒有把話說清?”反應過來的兵士憤怒地一把揪住了李忠的衣領,勒得他白淨的臉都漲紅了,嚇得李忠瞪大了眼睛吭哧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你沒有跟那大夫說我們將軍不是普通人,是浴血奮戰的大英雄,若是沒有我們將軍,你們這些該死的能在這兒擺架子嗎?”
那兵士氣得跟牛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兒,恨不得把李忠給勒死。
“住手!”門口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喝道,那兵士不由地抬頭看去。
就見門口站了一個帶著面紗的妙齡女子,一頭烏黑的髮梳成一束,隔著面紗也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見一雙美麗而冷冽的眸子寒光閃閃地望過來,不怒自威。
兵士的手不覺間就鬆開了,怔怔地望著那個女子,片刻才吶吶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你要找的大夫,”蘇若離眸中波瀾不興,雲淡風輕地道:“我行醫治病素來就是這個規矩,從不上門替人瞧病,不管他是什麼西征將軍也好,還是達官貴人也好。你回去好生跟你將軍回話,若是想要治病就自己過來 ,不想的話,也別在這兒顯擺能耐。有本事跟胡人打去,嚇唬平頭百姓算什麼?”
蘇若離的幾句話,說得那兵士面色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也是一時情急,忘了臨來時將軍囑咐他的話了,將軍讓他好生請了大夫過來,並沒有讓他下手打人啊。
萬一今兒要是勒死了這男人,將軍還不得扒了他的皮啊。跟著將軍這一年,他早就明白將軍是個什麼人了。雖然將軍比他也大不了多少,但人家就是比他腦子好使,平日裡從不擺什麼架子,更是愛兵如子,吃住都和士兵一樣。
除此,將軍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更是少見,這次深入胡人腹地,若不是將軍領著他們巧妙地躲起來,怕是早就被胡人給生吞活剝了。
打心眼兒裡,他由衷地佩服將軍。
他愣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給李忠行了個軍禮,滿面愧色地道歉,“掌櫃的,對不住你了。”
李忠哪裡敢受他的禮,嚇得連忙後退兩步,脖子上猶自有一道深深的印痕。
京郊大營帳中,顧章正躺在一張架子床上,忍著胸口上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勉強聽著面前這個滿臉誠惶誠恐的親兵回話。
本來他不必歇在營中的,因他這次追擊胡人有功,皇上不僅親賜他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