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了,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怎麼會懷疑老夫人?奴婢只是害怕老夫人這院子裡有一些手腳不乾淨的人!”
她的話含糊其辭,卻讓羅氏能聽得懂。
果然,羅氏那雙細彎眉就豎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玲兒那張蒼白的小臉,“你是說我這裡有眼線?”
玲兒心中一喜,為羅氏的愚蠢和自大,面兒上卻絲毫不露,好似自己說錯了什麼花一樣,低垂了頭結結巴巴道:“老夫人,奴婢,奴婢說了不該說的話,求老夫人不要懲罰!”
羅氏自以為自己聰明得很,聽了這話不由就對號入座,陰沉沉地道:“這府裡最恨你的人也就那小蹄子了,如今她管著家,難保我身邊沒有她安插的人手!”
玲兒也沒想到羅氏對蘇若離怨恨已久,這麼快就把蘇若離給扯進來了。她以為還得費一些功夫的,只是如今一看,想了大半晚上的計謀還沒有用完,就把羅氏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心中不由暗喜。
挑起這一對婆媳的事端來,她就可以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了。
玲兒掩下眸中的暗喜,靠在羅氏身上,狀似悲慼萬分地哀求,“求老夫人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身子虧損了倒沒有什麼,只是這腹中的孩兒死得冤屈呢。”
羅氏心裡大慟,當即就起身帶著丫頭婆子殺到蘇若離的碧雲軒。
蘇若離正躺床上“養病”,顧章正端了一碗調理身子的湯藥餵給她喝,一聽門上的婆子來報“老夫人來了”,夫妻兩個就對視了一眼,蘇若離就趕緊躺到了床上,顧章把藥碗放在床頭櫃上,單等著羅氏進來。
羅氏凶神惡煞般闖了進來,一見蘇若離那病怏怏的樣子,就覺得滿腹的暢快。再看顧章坐那兒連站都不站起來,心裡的火騰地一下就從腳底燒到了頭頂。
她咬牙笑道,“老大,今兒怎麼沒去衙門?”
顧章這才裝作剛發現她的樣子,轉過身來淡淡笑道,“娘來了?離兒這不是病了嗎?”
“你媳婦病了自有丫頭婆子照看著,再不濟還有我這個老婆子呢,你一個大男人家,大白日地窩在後院裡,羞不羞啊?”
羅氏擺起了母親的款兒,那這些大道理來教訓顧章。
這個時代的男人的確大白日鮮少到後院來的,如今羅氏自覺自己抓住了顧章的把柄,她不信他不為所動。
果然,就見顧章的兩道斜飛入鬢的長眉挑了挑,斜睨著羅氏,唇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羅氏以為他理屈詞窮,正洋洋得意之際,就聽顧章淡淡地扯了扯唇,笑道,“娘操心得太多了,兒子是擔心不在家,有人會對離兒不利,這才在家裡守著她。”
一語氣得羅氏面色鐵青,抖索著伸出一指點著顧章的額頭,磨著後槽牙惡狠狠地問到他臉上,“你這麼說是在懷疑你娘我嘍?難道我像那種對媳婦不利的人?”
本以為她說到這個份兒上,顧章絕不會接下去的,不了話音剛落,就聽顧章順嘴答道,“我看著挺像!”
氣得羅氏差點兒倒仰,那掃著躺床上裝病的蘇若離更是盛滿了怨恨。好啊,這小蹄子都把她兒子的心給霸佔了,連一點兒都不分不了給她了?
這樣的兒子,養了也是白養。
羅氏此刻恨極反笑,點了點床上的蘇若離,又指著顧章教訓他,“老大,你年歲也不小了,別人在你這個年紀都抱上兒子了。你卻守著這麼個佔著窩不下蛋的病秧子,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害得沒了,也不去安慰安慰你睡過的女人?你說,你這樣的人還有救嗎?”
一席話,數落地顧章瞪大了眼睛跟看鬼一樣看著羅氏。
他這個娘腦子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她怎麼就能一口斷定玲兒是他睡過了的呢,那孩子就是他的骨肉呢?
天地良心,他顧章到現在還是個處兒好不好?這輩子,他也只能給了蘇若離,不可能和別的女人發生些什麼的。
都說知子莫若母,他這個娘到底是不是親孃啊?
顧章真的為這個奇葩母親感到無語了,他默默地給蘇若離掖了掖被窩,頭也不回地問著羅氏,“昨兒夜裡不是請了大夫了嗎?難道大夫的話娘沒聽見?”
一提這話,羅氏只覺得一肚子的火,“那大夫是個狗屁不通的,明明玲兒小產了,他卻硬說她經血不通?”
說罷,兇狠的眼神掃了蘇若離一眼,又盯著顧章的眼睛,“章兒,這事兒你可不能大意了。府上有人害了你的子嗣,你還是得多防備點兒!”
她雖然沒有明說,可她那神情是個人都知道在說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