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搞不明白怎麼會讓行動不便的他得了逞。礙於傷腿,池澄的動作很是笨拙,進退間全不復懸崖邊的房間裡那種咄咄逼人的銳氣。旬旬有時甚至得就著他,順著他,感覺他扣在自己身上的手,還有紊亂的呼吸和吃緊的汗滴。他不是午夜的一場綺夢,也不是滾滾烏雲中征服她的一把利器,只是一個平凡而真實的軀體。這個軀體裡有一顆心,渴望得到,也害怕失去。
久經風霜的木板床終於停止了咯吱聲,池澄仍然保持著從後面擁著旬旬的姿勢。激烈的情湧逐漸退潮,旬旬覺得自己像延綿無盡的沙灘,不知道是剛被撫平,還是又被抽空了。
耳邊池澄的聲音好像是他們共同的夢話。他說:“今天你出去之後,我有些害怕,擔心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旬旬問:“所以你看到我回來的時候才笑得那麼高興?”
“也不是。”他動了動,“我在那裡坐了很長時間,滾哥說他有點兒餓了。很多去趕圩的女人都從那條路上回來,滾哥大老遠就看到了你們,說有人做飯了。
你走在滾嫂後面一點兒,臉紅撲撲的,眼睛像在發光,遠遠地就朝我笑,我忽然覺得,我不是一個人,我有人要了。”
旬旬調換成平躺著的姿勢,看著頂上略垂下來的蚊帳,輕輕說道:“你怎麼會沒人要?你還年輕,又有個有錢的老爸,天底下的女孩子多得是,就怕你不要。”
“你太看得起我了。”池澄也和她一樣,兩人並肩躺著,“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風光。你看到的錢都不是屬於我的。三年前我是賭一口氣回到我爸身邊,因為那時我才知道錢有多重要,沒有錢,我什麼都不是。我爸害怕我,又覺得對不起我,凡是餞能解決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