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敢在城裡逗留片刻,一路往城外趕著。
歇了下嘴,她喝一大口茶,開始煩惱了。
“我該往哪兒去呢?班家?傲心別莊?或是回菩提寺去敲木魚?嗯不,我已是有夫之婦了,怎能再回去當一個不太正式的尼姑呢,師父們絕不會答應為我點上戒疤,收為門下弟子的。”
哎,普天下之大,竟然叫她沒個去處。
“死厲天擎,臭厲天擎,不負責任的丈夫!天罰你的錯,地也罰你的大錯特錯!”他竟然對她不聞不問,不但沒有追上來哈腰求罪,而且不擔心她的安危。
無親無戚,人生地不熟的她是讓他帶來北京大都的耶!他對她本來就是責無旁貸,何況他與她已是名實俱存的鴛鴦婚盟。
一陣駭人聽聞的達達馬蹄呼嘯而過,她抬眼一瞧,不干己事的繼續啃食包子餡兒。
可真奇怪,那一隊穿著盔甲的兵馬竟然反折回來,而且把整個茶棚給包圍住了。
茶棚小廝連忙衝出,必恭必敬的低首道:“各位兵爺,想用點啥小菜,小店招待。”
“退下。”最前方的兵士一喝。
“是、是!”小廝不僅是退下,他慌得跑至茶棚後方,只敢露出眉眼偷觀著。
“黑頭巾十六歲年紀!”帶隊的漢子回頭請示,“阿哥!可是這小姑娘?”
咦?他說的是她嗎?阿哥?不是貝勒爺?班娃糊塗了。
可不管怎樣,她覺得對方似乎不懷好意,針對她而來,還是溜為上策,管他是哥或爺的。
但她一站起,右肩頭立時讓一小兵卒給按壓住了。
一聲淡笑逸出,“你就是差一點做了晉弘九姨太太的那奶娃小娘?”
“你怎知?”班娃愕然的直瞪著他。
帶笑的男人下了駿馬,玉樹臨風的站立在她眼前,橢圓的漂亮面孔使她覺得熟悉。
可她沒見過這男人呀,哪來的熟悉感呢?
“啊!”她想到了,這男人和厲天擎有三分的相似樣。可是厲天擎比他好看得多了,雖然他也算是漂亮的男人。
“被我迷惑住了嗎?這麼不眨一眼,膽敢直眼瞧我的女人還真稀罕!”他的決定果然無誤,這小娃子肯定能夠慰藉他的。
“為什麼要攔住本姑娘的去路?”以為是什麼阿哥就了不起了嗎?呸、呸!
對她的不畏不懼,永璜不得不另眼相待了,他低笑著,“沒看見我身旁的幾十名兵將嗎?你好勇敢喔。”
“我沒傷人,沒犯大清律令,也不是立盟結社的抗清份子,你的兵士於我何干?”
“天真的姑娘,即使不按任何罪名,身為大皇子的我只要一聲令下,你的項上人頭依然得掉下來呵。”太可愛了,尚未為他享用便已取悅了他。“況且你敢說你沒傷人?那麼晉弘貝勒額頭上的血口子是怎麼來的?貝勒府邸又是如何毀之泰半?那個無名火不是從天而降的吧。”
“你……和那個混蛋貝勒是啥干係?”難道是混蛋貝勒派他來捉拿她回來治罪?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大清朝的大阿哥。”
“那麼就是同一宗族的堂兄弟了……”又是一枚混蛋皇親!
“我曉得我逃不掉了,混蛋阿哥你捉我回去向你的兄弟討人情吧。”
混蛋阿哥?賤胚子!看他如何整治這小人兒。“這人情我不討……”
“你可以放我離開?”很難相信!這男人看起來有點兒使人憎厭。
他抿唇笑了一會,方才緩緩說道:“本皇子不會把你交給晉弘貝勒,因為我要你來裝飾我的門面。”
“裝飾門面?”她不懂。
“就是玩玩你以後,讓你成為歌姬或舞妓,娛悅我的貴賓們。這般的‘人情’討得才夠瞧!”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則去。
他要的是至高的龍位,待他登上九五之尊,三千佳麗都不過是狎弄之流呵。
他的生母哲憫皇貴妃因為孝豎皇后的病歿,父皇以其缺乏“哀慕之情”加之申斥,兩年後憂鬱而亡。
二弟永狸曾經被密立為皇儲,但是在七年前故亡了。
五弟永琪可能被立儲君,但是他鬥不過他這皇兄,他惟一放在眼裡的是十五弟顆瑛,然而顯琰的年歲小,加上心無雄志大略,所以不足為懼。
只要擊垮永璋,其他的皇弟都不是他的對手!
“小娃子,一旦本宮接掌大位,立你為後,如何?”誘之以權貴,他不信她不會跪地感恩,流涕痛哭。
班娃抿緊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