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歷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呵呵傻笑的雲鳳閣突然變得像個木頭人,一動不動。
由於雲鳳閣現在痴痴呆呆,智力也就是個三兩歲小孩子的水平,完全不能自理,而醫者診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這是一個要求靜心的過程,若是在診病的時候患者不時動一下,完全不知道配合,那切出來的脈象就會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了。
所以張傲秋要想看病,第一時間就是想辦法讓雲鳳閣安靜下來,但云鳳閣畢竟是城主的公子,就算再不是個東西,在這城主府,也不是他張傲秋能動手的,因此這才請示雲歷。而云歷也是明白人,也可能是前面郎中在診病的時候曾提出過這樣的要求,所以張傲秋話只說一半,雲歷就已經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張傲秋心裡暗驚,這手功夫,真是聞所未聞,看來這城主的修為比自己那點淺末的道行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了。
臉上卻是不動神色,輕輕挽起衣袖,伸出兩指搭在雲鳳閣的右手腕脈上。
張傲秋閉上眼睛,默運功力,小心地控制著真氣輸出的大小及流動的速度,慢慢地向雲鳳閣腦部潛去。
真氣到達雲鳳閣腦部後,雖然張傲秋心裡早有準備,但也是大吃一驚,雲鳳閣腦部的經脈已經被破壞的像堆亂麻,要想將其理順,真有點不知道從何處下手,不由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過了好一會,張傲秋收回手指,但依然閉著眼睛,凝神靜思,又過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
眼睛剛一睜開,就看到城主夫人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的臉,心想你生子不教,任由兒子在外面禍害他人,也該你受這種折磨。
慢慢地站了起來,對雲歷說道:“城主大人,貴公子的病是不是最近才開始的?”
雲歷還沒來得及說話,城主夫人已經在旁邊連聲說道:“是的,是的。小先生,閣兒這病能治好麼?”
張傲秋向城主夫人說道:“夫人不必緊張,我觀貴公子雖然面向痴呆,但神精內藏,所以診斷公子的病應該是最近開始的,若是一早便是這樣,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公子脈象雖然平和,但時有斷點,而公子腎府空虛,後來雖有藥物調和,但藥物終是外物,杯水車薪,治標不治本。
而且公子腦部經脈破壞的極其嚴重,這種情況又不是受外力擊打震盪所致,也不是練功走火入魔所致,我推想應該是服用某種過量藥物,藥力太過猛烈又不及排洩,直衝腦部所致。”
雲歷不動聲色,張傲秋所說的都是對的,但是這些情況早已經傳遍了臨花城,張傲秋所說的也許是聽別人告知也不一定。
“小先生,犬子這病可有把握治好?”雲歷問道。
“當然。”張傲秋傲然地說道。
城主夫人在旁聽到這話,只覺得腦海裡“轟”地響起一陣驚雷,這麼多天,請了那麼多的醫生,服了那麼多的藥物,卻沒有一點效果,她的一顆心是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早已被折磨的疲憊不堪。
而且也從來沒有哪一個醫生敢在把脈後能如此肯定的答覆可以治好閣兒的病的,張傲秋這聲傲然地回答,讓她心裡突然感到極大的放鬆,長期繃緊的神經不由一鬆,雙腿一軟,往後直倒。幸得阿漓站在旁邊,連忙一把扶住,將她輕輕的放在凳子上坐好。
雲歷也是一陣激動,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大聲說道:“好,只要小先生能治好犬子的病,我雲歷願答應你提出的任何事情。”
雲歷這個承若不可謂不重,執掌臨花城的城主,又是玄境修為的大修行者,如是願意答應張傲秋提出的任何事情,那將是一個不可想象的助力。而云歷這個承若也正是張傲秋的目標所在。
這倒不是雲歷口快,輕許承若,實在是雲鳳閣的這個病,讓他心焦力竭,就算是玄境期的修為也感覺快要撐不住了,何況夫人也是跟著受煎熬,就她那身子骨,怕是更難。
張傲秋心頭一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慢條斯理地地說道:“城主太客氣了,請城主為我準備一間靜室,好給公子治病。”
雲歷使了個眼色,下人立即前去安排,張傲秋右手一伸,阿漓從藥囊裡掏出一個銅匣遞了過去,銅匣造型古樸,竟然是純熟銅打造,即便是這樣,外面也是磨痕累累,顯然是經常使用。
張傲秋開啟銅匣,露出八根金光閃閃的金針。他先將金針一一在燭火上過了一遍,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巾,將在燭火上過過的金針又細細插抹一遍,然後重新裝好,關上銅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