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溪從醫館被送回柳家後,已經整整躺了三日了。
鹿夢魚日日燉了羹湯去探望,卻總不見他醒。
這日鹿夢魚又同往常一般,燉了羹湯到柳家。
柳清音見她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食盒道:“小魚兒,你這幾日也辛苦了,哥哥這有我和孃親便可,湫雨軒少不了你,你便不用日日都來了。”
“無妨。”鹿夢魚走過去,看了看柳清溪,“只要溪哥哥醒來,我做什麼都值得。”
“只是,若是哥哥醒來,知道——”柳清音眼眶泛紅道,“也不知哥哥受不受得了。”
鹿夢魚緊緊握住柳清音的手,堅定道:“溪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他終有一日定能站起來的。我會多看些醫書,一定能找到法子治好溪哥哥的。”
“還有芷蘭姐——”柳清音哽咽道。
“芷蘭怎麼了?”她二人忽然聽到柳清溪微弱的聲音。
“溪哥哥,你醒了。”鹿夢魚欣喜道。
“哥哥。”柳清音不禁喜極而泣。
柳清溪艱難的掙扎著要起來,鹿夢魚和柳清音趕緊扶起他。
“你方才說,”柳清溪微弱的問道,“芷蘭怎麼了?”
鹿夢魚趕緊衝柳清音使了個眼色。
柳清音支支吾吾道:”芷蘭姐也受了傷,如今正養著。”
“我要去看看她。”柳清溪掙扎著要起身。
鹿夢魚趕緊輕輕按住他,溫聲道:“溪哥哥,如今芷蘭姐在我家養傷,待她好了,我便讓她來見你。你先好好養傷,好嗎?”
“她在你家?”柳清溪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是的,”柳清音趕緊道,“哥哥,你和芷蘭姐都受傷了,我和孃親實在照顧不過來。小魚兒便將芷蘭接到家裡去了。你也知道小魚兒好歹也略懂些醫術,由她來照顧芷蘭姐定然比我更周到些。”
“溪哥哥,你剛醒,先莫要亂動。”鹿夢魚向柳清音示意了一下,兩人便扶著他躺下,“林大夫說了,你斷了七根肋骨,這三四個月裡,你一定要臥床休息,千萬莫要亂動。”
“小魚兒說得對,待你將身子養好了,再去見芷蘭姐也不遲。再說了,你若是這副模樣去見芷蘭姐,她見了該傷心了。”柳清音勸道。
“好吧。”柳清音無奈道。
見好不容易說服他,鹿夢魚和柳清音二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柳清溪在鹿夢魚和柳清音的悉心的照料下,恢復得很好。只不過,只不過柳清音始終不讓他下榻,時間久了,他躺得實在難受的緊。
這日,見柳清音出門,柳清溪便悄悄掙扎了起來,想下榻稍微走動一下。他慢慢挪動身子,卻發現雙腿幾乎完全使不上力。
他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看來這躺久了,連腿都變得沒力氣了。”他用雙手搬動雙腿,將腿放到床沿,雙手撐著床沿,試圖站起來。
他身子一動,便感覺膝蓋處一陣劇痛,始終使不上力站起來。
他的膝蓋,他的心中閃過一陣恐慌。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一定能站起來。
他雙手用力一撐,可是還沒等他站起,膝蓋處瞬時傳來一陣劇痛,他身子一歪,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出什麼事了?”正在院子裡晾曬衣物的江晚梅聽到聲音從外面匆匆跑了進來,見倒在地上的柳清清,心中一駭,趕緊過去扶起他。
“溪兒,你怎麼掉下來了?”江晚梅心疼道,“你可是要拿什麼?要拿什麼你便喚孃親一聲便可,我不是告訴你,我就在院子裡嗎?”
江晚梅將他慢慢扶起,讓他坐到榻上,再將他雙腿放平回榻上,輕聲道:“溪兒,林大夫說了,讓你最好臥床三四月,你這期間儘量莫要亂動,否則會影響你恢復的。”
“孃親——”柳清溪遲疑道,“我的膝蓋是不是——?”
“你的膝蓋當日也受傷了。”江晚梅趕緊裝作若無其事道,“林大夫說了,只要將養些時日便好了。好了,你莫要再亂動了,若讓阿音知道了,回來又該說你了。”
“孃親,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柳清溪有些黯然道,“我的腿完全使不上力,您能不能如實告訴我,我——,是不是,從此都——,站不起了?”
“傻孩子。”江曉梅眼眶已忍不住泛紅,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道,“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只要你安心好好養著,終有一日,一定能和從前一樣的。”
“孃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