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至,新雨初來。”
字型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兩人大踏步地向前走,毫無拘束。
一樓的大堂是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透過四面花格窗,把後方植物披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柔篁,隱隱透入廳內,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傢俱渾厚無華,閒適自然。
大堂的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往上層。胡飛和石之軒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直接拾級而上。
小樓的第二層,以屏風分作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則是此樓主人寢臥之所。
圓桌方椅擺放了酒杯、小菜,在兩盞掛垂下來的宮燈映照下,均為酸枝木所制的桌椅,顯得氣派古雅高貴。
在面向夜月的窗戶前,有一位老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觀看夜景。
邪王石之軒終究識得來人,忍不住出聲道:“魯妙子?”說話之間,他看向的卻是胡飛。他終於知道胡飛來到此地的目的是什麼,更生出武神無法揣摩之感。
要在大唐雙龍傳世界中,排一個才情博學的排行榜。第一名不是花間派的多情公子侯希白,也不是創出不死印法的石之軒,更非宋閥之主,40年來未有敗績的天刀宋缺。而是此時站在胡飛面前的這個男人——魯妙子。
他生性追求知識,熱愛在知識的海洋之中徜徉。天文、地理、機關、建築……無一不通。傲然世間。
他此時背對著胡飛二人,高拔的身型,巍若松柏,鵝冠博帶,寬大的長袍,使他有種令人高山仰止的氣勢。不過在驀地聽到石之軒的聲音之後,魯妙子周身一震,立即轉過身來,頓時對眼前出現的兩人大吃一驚。
要知道他雖然沉溺於知識的海洋,疏於練武,但是實力仍舊不錯。但是眼前這兩個人,居然無聲無息地闖入他的小樓,直至他的身邊,他都沒有察覺。
單單這點,就足以說明來人的武功必定遠遠高於他,極有可能是大宗師一級。
“你們是誰?嘶……邪王石之軒?!”魯妙子定睛一看,終於發現石之軒熟悉的面容,頓時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石之軒淡淡一笑,道:“石之軒不再是以前的石之軒了。邪王的名號再也休提。如今的石之軒,只不過是武神大人的小卒罷了。”說罷,以崇敬的眼神看著胡飛。
魯妙子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一時間呆滯當場。
“這個是夢幻麼?!”打死他都不相信,昔日驕傲邪意的才子,如今成了一位年輕人的屬下。並且看石之軒他的樣子,似乎還非常情願。
胡飛這個時候緩緩開口,道:“魯妙子,你須知道石之軒臣服的不是我,而是沉溺在武道之中。當然我為武神,我即是武道。他的話也不算是錯。”
“武神?!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魯妙子瞪大了雙眼。
胡飛意味深長地一嘆,道:“神,信則有,不信則無。魯妙子,我武神今日來,便是來點化你的。當今世間,我看上的人不多。第一個便是石之軒,第二個便是你。”
魯妙子哈哈大笑:“老夫從來不信什麼神靈。當我每當在知識的海洋中徜徉時,就只相信自己。老實講,邪王歸屬於你,實在是讓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胡飛聽之不以為杵,朗笑一聲道:“哈哈哈,你相信自己,便是信我。須知武之極道,便是相信自己。魯妙子你要練武,必定能進境一日千里。皆因你已經領悟到許多本我之心的奧妙。”
“神,信則有,不信則無……相信自己……本我之心……”魯妙子口中咀嚼著胡飛的話,眼中神光隱現。繼而內斂,嘆息一聲道:“閣下年紀輕輕,話語之中卻微言大義,魯妙子稍稍品味。便覺得奧妙無窮。只是閣下找錯人啦,老夫已經時日無多,命不久矣。如今獨居此樓,再無雄心壯志。往昔種種,令我神傷。”
石之軒面色一沉,冷喝道:“魯妙子切勿自誤,武神大人豈非凡俗觀點可以了理解。”
魯妙子只是搖頭,嘆息道:“邪王的威脅已經不管用哩!老夫如今早已看破紅塵,只想靜靜地將所剩無多的歲月慢慢品味,慢慢度過。”
石之軒為之凝噎。將目光轉向胡飛,此時他對武神依舊充滿了期待。
魯妙子的情況,自然不出胡飛所料。他灑然一笑,開口道:“酒桌上的酒,是魯妙子你釀的六果酒麼?”
在場其餘兩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胡飛會左右而言他,岔開話題,突然談到果酒。
魯妙子臉上閃現奇怪的神色,答道:“的確如此。此酒是採石榴、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