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二在這個地方聽到了:咦,他是個算命先生,怎麼又喊他軍師的?如當新聞說出去,那一來糟了!時二爺趕緊改口:“啊,原來是先生來了。先生請。”“好啊,這個不能忘記掉啊,只能用這個稱呼啊。”“明白了。”時二爺掉過臉來,再把黑旋風李逵一望:沒得命了,這副鬼相,你怎麼忍心裝成這副樣子的呀?“哎,你怎麼這副樣子的?”“嗚哇——!”李逵望著他點點頭:只能這副樣子哎,裝的道童哎,沒得辦法哎!“咦,你怎麼不講話的?”“嗚哇——!”李逵把眼睛一翻。用手指指吳加亮:你去問他撒!我哪塊不要講話嗎?是他想的這個絕子絕孫的主意,不准我說話哎。我這張嘴都悶臭了!時二爺覺得李逵好玩。還想逗逗他,吳加亮阻攔了:“時遷兄弟,他現在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噢。”時二爺點點頭。原來李爺爺裝扮的是一個啞巴,怪不道“嗚哇嗚哇”的。
四個人一邊吃著酒,一邊就談了。“時遷兄弟。”“軍師。”“你來了有十個日子了吧,現在你把盧府上鬧得怎麼樣了?”“軍師不嫌絮煩,容我兄弟細稟。”如此如此,這等這樣。時遷由頭說起,怎麼樣住店和小二閒談,初到盧府怎麼樣發現李固跟賈玉姣通姦,他們準備用砒霜害死盧俊義,怎麼樣裝扮夜遊神嚇李固,保護盧俊義,後來又怎麼樣從小鬧到大鬧,拖人,大鬧祖先樓。吳加亮聽說李固跟賈玉姣有姦情,想毒死盧俊義,不由眉頭一皺,來氣了:好大膽的狗男女,尤其是這個李固,想盧俊義對你恩重如山,你膽敢恩將仇報,跟賈玉姣串通起來要害他。日後我如能把盧俊義賺到山東,請上梁山,到那時就是盧俊義能原諒你,我也不能饒你,非把你這個畜生抓到山上去凌遲碎剮不可!時遷談過了,接著戴宗又談:原來客棧的吳老闆跟盧府的老總管李祥是老朋友,兩個人經常在這塊喝茶談盧府的往事,我就借這個機會,把盧府祖宗三代都打聽清楚了,他家是怎麼樣怎麼樣的情形。軍師聽了點點頭:好極了!我明兒去代盧俊義算命,這下子方便得多了。談談說說,時間不早了,大家也吃飽了。戴大爺把角門一開,把小二喊來,叫他把殘酒餚收去,打水揩擦手臉,說先生一路上辛苦了,我們今天要早點收拾睡覺。小二把他們照應好之後就走了。戴大爺把角門關閂起來,回到房間裡頭,叫李逵先上床睡覺,因為他一路上實在辛苦。時二爺用不著旁人開口。他解頻寬衣,倒又想上床睡覺了。吳加亮一望:“啊?時遷兄弟。”“軍師。”“你怎麼也睡覺啦?”“你老來了嘛,沒有我的事了。”“豈有此理,此話不通!怎麼我來了就沒得你的事啦?你以為我來了,你就用不著去鬧了?你沒有想想,你今天如不去鬧,盧府一夜平安無事,他家就以為沒事了,怎麼會請我到他府上去算命呢?你今天不但還要去鬧,而且還要鬧得比往日更厲害,這樣,我明日到了他盧府門口一聲喊,他家才會有人把我請進去算命。他家一天不請我去算命,你一天不能停,還要越鬧越兇。”“噢,明白了。”時二爺一聽,軍師的話有道理,隨即把夜行裝朝起一換,多寶袋朝身上一背,到外面上屋,又奔盧府去了。戴大爺這幾天也夠辛苦的,今兒也早點上床睡覺了。軍師睡不著,來了心事了:如果順當,我明天就能進盧府算命;如果不順當,說不定三天都進不去,三個月都進不去。如果我明天去代盧俊義算命,這個算命非同一般的算命啊。文字製作小獨製作盧俊義家世代家道饒餘,他從小攻過書,上過學,雖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肚裡的學問也不淺啊,兵書戰策當然讀熟了,不然怎麼能稱文武兼備呢?最多在學品學理上稍微欠缺一點,但是也不見得一竅不通。我去代他算命,就要說得對,算得準,細微末節一點不能訛錯,他才能相信我,才能聽我的話,我才能把他賺至山東。這個命怎麼算,話怎麼說,吳加亮這時候就要全盤想好了。吳加亮在房間裡走來踱去,抓耳撓腮,整整想了一夜。到四更天天快亮的時候,時二爺回來了。“時遷兄弟,你回來了?”“哎,回來了。”“今天去鬧得如何?”“如此如此。”時遷今兒夜裡雖沒有鬧出什麼新花色,但是在盧府前前後後大鬧了一番,鬧得比往日厲害。“好的。你兄弟辛苦了,現在可以睡覺了。”時遷上床睡覺。吳加亮也躺到床上稍微休息一會。
天色大亮,軍師、戴宗跟李逵三個人起來梳洗,有小二來照應。進過飲食之後,吳加亮招呼小二:“小二。”“先生。”“我要去做生意了。”“噢。你老人家做生意準備怎麼做法?你還是就在我們店門口做,還是出去做?你如果就在我們店門口做的話嘛,我就代你抬張桌子出去,再拿張板凳,讓你坐下來。先生,你不要看我家店門口地方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