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犯罪動機,才能找到案件的線索和突破口。
“孟大人想知道什麼?”白素心眉頭一皺,似乎很抗拒這個問題,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冤屈能否沉冤得雪,還得靠眼前這個年輕人。
“你跟你繼母白焦氏的關係?”孟巖問道。
“孟大人,這似乎跟案情無關吧?”白素心似乎並不想提這個問題。
“白素心,本官知道,有些事是家醜,你不便說給外人聽,但這件案子本身就是因為家醜而產生,焦宏糾纏於你,如果你想伸冤,案件昭雪,那就是避不過去的。”孟巖道。
白素心雙手搓動衣角幾下,顯然心中很糾結,一方面是家醜不可外楊,一方面又是對“孝道”的執著,畢竟白焦氏是她名義上的繼母,身為子女,是不能夠說父母的是非的。
就算她是對的,可在世人眼中,她是不孝的,不孝可是大罪,那是要被口誅筆伐的。
“我的繼母名叫焦蘭蓉,那一年冬天,她和弟弟焦宏餓到在我家糕點店的門口,被我爹看到,就把他們姐弟倆領回家中……”
“是哪一年?”
“正統二年冬。”
“那你繼母是什麼時候嫁給你爹的?”孟巖微微皺眉問道,這種故事聽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第二年的八月十六,我爹就納了焦蘭蓉做了妾侍。”白素心回憶了一下道。
“但是本官在卷宗中看到,你弟弟白少卿似乎是正統四年二月就出生了,這麼算起來,令尊和焦蘭蓉早就在一起了?”孟巖問道。
“是的。我也是後來才明白的。”白素心點了點頭。
孟巖表示理解,當時的白素心還只是一個十二歲不到的小女孩,哪裡懂的這些。
“你爹跟你繼母的關係怎麼樣?”
“頭兩年感情還不錯。尤其是弟弟出身之後,我爹就把她給扶正了。家中大小事務都交給她操持。”白素心道。
“也包括錢財大權?”
“這個到沒有,錢財大權都在爹手中,不過爹對她們姐弟二人的花銷倒是很大方,每個月的用度都不少。”
“比你這個白家大小姐還多嗎?”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在店裡幫爹做事了,我爹也沒有想到焦蘭蓉會給他生一個兒子,可是又怕自己活不到弟弟長大,因此就把白家糕點的技藝都傳給我!”白素心道。
“焦蘭蓉有沒有提過什麼非分的要求。比如要求你爹將做糕點的技藝傳授給她或者他弟弟焦宏?”孟巖問道。
“又一次,我聽到爹跟焦蘭蓉在吵架,說的好像就是這件事,焦蘭蓉想讓爹把做糕點的技藝傳授給焦宏,還說讓爹把焦宏介紹進御膳房工作,爹不同意,吵了起來,爹還打了焦蘭蓉一巴掌!”白素心仔細回憶道。
“進御膳房工作?”孟岩心中一突,焦宏是東廠的密探,想要安排進御膳房的話。並不是特別難的事情,當然,如果想要在御膳房出人頭地。沒有一身好廚藝是不行的,焦蘭蓉希望白新元教焦宏做糕點,這也是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的,這件事後,爹一氣之下,就搬到店裡住了,好幾個月沒有回家,我也跟著一起住進了店裡。”
“素心姑娘,你爹是什麼時候辭去御膳房工作的?”
“是在我弟弟出生之後不不久。我爹就差不多辭去了御膳房的工作。”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就是偶爾還會進宮給宮裡的妃子娘娘們做糕點,因為宮裡有不少后妃喜歡吃我爹的糕點。”白素心解釋道。
“那焦蘭蓉想讓焦宏進御膳房是在這之前。還是之後?”孟巖問道。
“之後。”
“嗯,焦宏什麼時候對你那種感覺。就是眼神看你色眯眯的,想要對你動手動腳?”
“我十四歲那年,又一次我在洗澡,感覺有人在偷看,我很害怕,那時候我爹不在家,我也沒敢告訴任何人,之後,每當我洗澡的時候,都會把門窗關好,但是總覺得有人在暗中偷看。”白素心說起那段經歷,目光之中還流露出一絲恐懼。
“你是怎麼知道是焦宏在偷看你?”
“又一次,家裡之後我和焦宏,我洗澡的時候偷偷的在門口和窗臺上撒了一層灰,那種被人偷看的感覺又來了,等我洗完澡,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口灰上的腳印。”白素心道,“那就是焦宏的,我認得。”
“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居然用這個辦法確定偷窺你的人的身份!”孟巖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