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我姐妹親熱,讓咱們這樣稱呼,你不情願,為何打我?”
在家裡想得很好,回來和汪氏儘可能和睦相處的鳳鸞杏眼圓睜,惱怒萬分,嗓子眼粗不少,聲音高不少:“我沒有打你,是你自己摔的!”
再忍無可忍地迸出來一句話:“別喊我妹妹!”
三個妻子不是一般對待!只這一下子,鳳鸞氣得眼睛裡有了淚,對著床上的郭樸急切地看上去。
和洞房那天一樣,汪氏又使壞了,公子應該有句公道話才是!
郭樸感受到鳳鸞熾烈的目光,耳中聽著汪氏輕輕的啜泣聲。他淡淡開了口,那嘶啞地嗓音好似鋸子磨著鳳鸞的心:“喊她姐姐。”
鳳鸞站著,只站著,眼前和耳朵裡什麼也聽不到。為什麼要喊她!這人分明不懷好意!
汪氏輕泣著:“看得出來妹妹是個爭強好勝的,她不喊也就算了,和氣最重要,公子不必逼迫她。逼得很了,她不是更要爭。”
什麼的話,全讓汪氏說了。鳳鸞腦子裡一片空白,把嘴唇咬得發白。郭樸從銅鏡裡看到她絕望空洞的眼眸,心裡突然一陣發疼,他沒有去追究為什麼心裡會發疼,狠狠地道:“喊!”
曹氏聽說鳳鸞回來,她禮貌上要來見過。在窗外聽到郭樸這一個字,曹氏微微冷笑,汪氏這個人,要對周氏先下手。
喊她姐姐?曹氏打心裡鄙視,呸,什麼東西!天天夜裡穿著小襖裝擔心郭公子,這幾天裡汪氏就沒有消停過。
在曹氏心裡,郭樸還是郭公子。而汪氏,又算得了什麼!
房中哆哆嗦嗦有一聲“姐姐”,聽得曹氏心尖子都疼得發顫。再有的,就是汪氏誇張得討好的聲音:“好妹妹,你早這樣,怎麼會惹公子生氣。要是母親回來知道,誰能救得下來你!”
曹氏越聽越生氣,她剛才不在,也明白鳳鸞是惹得汪氏,她怎麼會去惹郭樸。而汪氏,當然是毫不客氣,很是自然流利地給鳳鸞下了個套。
聽房中汪氏絮絮叨叨:“好妹妹,你哭什麼,難道不想回來,這也難怪,想家是應當的,不過你已經出嫁……”
再不進去,汪氏真的要成精!曹氏帶笑進來:“我聽說周氏回來,怎麼了,汪氏姐姐你一臉是笑,還能把周氏弄哭了!咦對了,汪氏姐姐你不去幫母親料理生意,難道白天看到你在家?”
她喊得這麼流利,鳳鸞不由得抬頭看她。她看到的,是曹氏帶笑的眼睛,還有她一口一個的稱呼:“汪氏姐姐”。
汪氏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汪氏,後面再加上姐姐二字。她的年紀是大,老天要她先從娘肚子裡鑽出來,這有什麼辦法。
郭樸閉上眼睛,他明知道鳳鸞無辜,他明知道鳳鸞心裡卡在哪裡。可是汪氏說得也沒有錯,的確要分一個稱撥出來。再說汪氏幫著母親雖然沒幾天,郭夫人是相當的滿意。
為著讓郭夫人喜歡,郭樸也會小小滿足鳳鸞一下。
有人會抱怨自己不如意,有人會抱怨自己不受重視。在自己沒有站住以前,抱怨什麼全白搭。
鳳鸞當然不明白這個,她回到房中垂淚。蘭枝和桂枝全憂愁地看著她,這可怎麼好?這汪氏和少夫人好似上輩子的仇人,步步緊逼,步步要欺負。
狠狠地哭了一場,鳳鸞又想到小蛾等閨友們勸蘭芬的話。汪氏今天又緊跟上來,逼得鳳鸞有了主意。
她不顧郭家的丫頭在,招手讓蘭枝和桂枝過來,聲音清晰地道:“別擔心我,實在不行,就和她做一場。”
晚上郭夫人回來,汪氏當然添油加醋說過,說來說去的,全是鳳鸞回來就頂撞郭樸,惹得郭樸要訓斥她。
郭夫人沉下臉喊鳳鸞過來,當著汪氏的面交待她:“你們中間汪氏最大,當然算是個姐姐,你有什麼委屈的!”
鳳鸞只忍著,出來和汪氏面對面時,鳳鸞仇視地瞪著她,鼻子裡若有若無的哼上一聲離去。汪氏只是冷笑,小丫頭還挺犟,還不知道自己的厲害。
悠然回去的曹氏坐在窗下捧腮,喃喃自語:“這裡真是熱鬧,一人獨大,這可不行。這個人讓她獨大了,是遲早要被她欺負的。”
三個人各自心思,汪氏要執掌郭家的生意,曹氏是看不慣汪氏,又擔心汪氏欺負完鳳鸞要尋上自己。
只有鳳鸞是心中氣苦,鬱悶在懷。一個人悶悶地做著針指,直到長平喊她:“公子喊少夫人去。”
過來,郭樸問她:“這點心是你做的?”他說的是鳳鸞從家裡帶回來的點心。鳳鸞垂著頭點一點頭,郭樸道:“明天一早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