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忙點頭稱是,正要和公公說一說兒子的親事操辦,房中一聲痛呼:“啊!……”
這是郭樸的聲音,聽上去就是痛而又痛。郭老爺子顧不得勞累,郭夫人顧不得醫生不讓進去,兩個人奪門而入。
長平和臨安正在罵褚敬齋:“你這是醫人?你這是害人!”小子們擼袖舞拳,大有把褚敬齋大打一頓的意思。
“住手!”喊這一聲的,是房中睡著的郭樸。他緊咬牙關,竭力忍著銀針扎的疼痛,一張口,又有一聲難以壓抑的痛呼低低而出。
郭夫人搶步進來,見兒子赤裸著身子,光溜溜一絲不掛,身上扎著十幾根銀針,快可比刺蝟。“樸哥,你覺得怎麼樣?”郭夫人不管兒子身上沒有衣服,徑直撲到床前去看他緊咬的牙關。
長平和臨安被郭樸喝斥,趕快來蓋上一床綢被。褚敬齋,還是站在一旁冷笑。
郭樸只覺得身子痛得都有些顫抖,他心底不無驚喜,要知道他原本是一動不能動彈。這痛太難忍,痛得他自覺得有些抖動身子。
對著母親的淚臉,郭樸咬牙道:“母親,請出去,我……正在治病。”郭夫人先回身責問褚敬齋:“這樣天氣,尋常人也穿夾衣服,怎麼能讓他一件不著,要是凍著拿你是問!”
“母親,”郭樸又出了聲,眼神再尋找床前的祖父:“請母親出去!”
褚敬齋一旁,只是冷笑。他冷笑的心底裡,對郭樸有些敬佩,身為醫生的他自己知道,這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耐。
郭大人只要還有知覺,治起來才有把握。只是這樣的治法,一般的人早就受不下去。
郭老爺子看出來幾分玄虛,把郭夫人勸走。郭夫人一步一回頭走出房,見到門簾放下來,掩面哽咽出聲:“這,這可怎麼好?”
外面走進來小四兒,他道:“周姑娘來拜老爺子。”
☆、第二十七章,死要面子的郭樸
鳳鸞原本在家裡憂愁,她每天把能去的地方,要去的人家去一遍,就在家裡憂愁。正愁眉難開時,外面有人說話:“鳳鸞姐姐在家嗎?”
聽聲音,是常來往的陸家女兒小娥。鳳鸞拂一拂面龐,把幾滴子未落的眼淚拭去,無端端的,總是坐下就有淚水。再拉好衣服把自己收拾整齊,往外面回話:“小娥妹妹只管進來。”
門簾子拂起,一個身著舊紅衣綠褲的丫頭進來,小蛾笑嘻嘻:“姐姐,有件好事兒來告訴你。”桂枝從外面進來,把手中舉的一袋子東西給鳳鸞看:“小蛾姑娘又送來一袋子米。”
鳳鸞大為感激,陸家只是一個雜貨鋪子,自從父親傷倒,隔上幾天就送些米糧來。雖然不多,在此時算是雪中送炭,對陸家來說,也是盡力而為。鳳鸞對著小蛾插燭似的拜幾拜:“多謝叔叔嬸嬸,多謝妹妹送來。”
不是鳳鸞對著郭樸要說出,有銀子借當牛作馬也情願,實在是求人的人,好聽話不要錢只管說就是。
“這不值什麼,”小蛾把鳳鸞拉起來,迫不及待地告訴她:“郭家的老爺子回來,我爹對他說了周伯父的事,老爺子說,只管去找他。”
鳳鸞喜出望外,握住小蛾的手,激動地道:“這是真的?”小蛾翹著鼻子點頭:“當然是真的,我當時在鋪子裡,我聽到了呢。”
這就催鳳鸞:“姐姐快,現在就去,想是你怕見人,我陪你去也使得。”鳳鸞忍不住笑,這是難得的一次暢快的笑:“你陪我去當然好。”
蘭枝在房中聽到也很喜歡,不過還是懷疑:“郭老爺子就是這樣的好?”那郭公子可不好,這不是一家人。姑娘見過郭公子回來就更憂愁,這就說明郭公子不好。
沒人回答她,小蛾忙著幫鳳鸞出主意:“去到要哭,說得可憐些,只怕就成了。”袖子裡取出一個小小的胭脂盒子,小蛾又得了意:“這裡面呀,可不是胭脂。”
小心翼翼開啟來,嘴裡還道:“不要碰到。”裡面火紅色油汪汪,開啟來蘭枝先嗆得打了一個噴嚏,淚水這就湧出來:“我的媽呀厲害,這是辣椒油。”
“如何如何?”小蛾手捧著盒子讓鳳鸞試試:“你去到前,把帕子上浸一點兒,肯定管用。”蘭枝去找衣服,骨嘟著嘴嘟囔著:“姑娘已經一包子眼淚在心裡,哪裡還用辣椒油。”
來安屁顛顛兒的跑來報信:“郭家來了一個小子,問老爺的病。”鳳鸞一聽,在房中更急急地換衣服,並道:“請他前廳用茶,把那個罐子裡的好茶給他泡上。”
來安為了難:“姑娘,這是個小子,一個毛孩子,”鳳鸞忍不住笑,衣服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