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點兒規矩也沒有!”當著自己在,自己不說話,曹氏可以攔汪氏的話,汪氏可以定鳳鸞的罪名,而鳳鸞要和汪氏把命拼了!
這些人,全沒有學過詩禮,才會這樣!郭樸和褚敬齋一起精神抖擻:“給她們開學堂,讓她們先學禮,再學孝女經。”
秦始皇焚書坑儒,郭樸為少夫人們請西席,這兩者原因南轅北轍,想要的結果應該離得不遠。
褚敬齋目光閃爍,用盡心思去貼郭樸的心,突地一笑,惹來郭樸不忿:“你為何發笑!”
“沒有笑話大人的意思,大人容稟,晚生在三位少夫人裡,認為周少夫人最天真無邪,我教她不會惹出別的麻煩來。”
“你這話裡還有意思?”郭樸要是能直起身子,一定坐起來問她。褚敬齋侃侃而談:“汪氏少夫人極能幹,能幹的人多另外有心思。”
郭樸在心裡罵廢話,這話還要你說,不僅自己知道,就是母親和祖父都知道。褚敬齋總算也有知趣的時候,沒有把防著汪氏的話說出來,防不防汪氏,是郭家的事情,褚敬齋再道:“曹氏少夫人,”
話到這裡正是用心聽的時候,褚敬齋手捂著嘴,露出後悔莫及的笑容:“我不應該評論少夫人。”
郭樸無奈何:“說了一半,就全說了吧。”褚敬齋不禁暗笑,心想是這位大人讓自己說的,他又揚起從容的氣度,慢慢來剖析:“曹氏少夫人帶著大度,就是大人好了,也不是個爭枕蓆的人,這是大人房闈的福氣,恭喜大人。”
正要笑的郭樸,一想這人是諷刺人,馬上翻臉罵道:“滿嘴胡沁!”褚敬齋裝著要說不敢說,下面的話吞吞吐吐又要往肚子裡嗯,郭樸痛罵:“講!”
“再有周氏少夫人,嬌憨梗直,唯其不懂,唯其無邪,要為大人房闈中添不少麻煩才是。”褚敬齋圓滿地把自己這一番言論說完,郭樸已經很明白,他雙眸如有陰霾,陰惻惻地道:“先生,你不中真是可惜。”
貧嘴的褚敬齋說到這裡,自己餘下的話不能再忍,生怕郭樸不讓自己說,他搶著說出來:“我之所以先尋周氏少夫人,是給大人減少以後的麻煩。”
“我累了,”郭樸無話可回,這人明明是自己心中不安,怕自己不好,中途會辭退他,他尋上鳳鸞,是鳳鸞不如汪氏精明,不如曹氏……曹氏落一個大度,不爭房闈的評語,反而讓郭樸心中疑心更大。
汪氏這樣殷勤,鳳鸞夜夜陪伴,在郭樸心中都有重重的防備。有朝一日他不在,這些殷勤陪伴的人,都會有若干的好處。
只有曹氏,她從不殷勤,也不冷落,時有笑語,又肯讓人。這個人,表現得太大度了。
有陰影出現在眼睫旁,褚敬齋還候在旁邊。郭樸冷笑一下,這個人,好似古代賢人身邊的直諫者,這些腹誹的話,他也敢說出來。
算了,郭樸不無黯然,病人有人直言,還敢不從嗎?他有氣無力:“先生,你回去歇著。”褚敬齋這下子老實得很,拱手說一句:“明天來陪。”他一搖一擺地出去了。
在外面,長平對他晃著腦袋笑,他剛捱罵不敢再打趣褚先生,臨安沒捱罵,小聲笑謔:“先生,說的什麼濟世經國的大道理?”
“哼,有辱斯文!”褚敬齋長袖飄出,重重往地一擲,在臨安長平的掩口笑聲中,出來穿過石徑,他住在假山後面的一排房子裡,佔著兩間房。
房中一燈如豆,照亮厚厚褥子的床鋪,兩張舊楠木書架就在床旁邊。褚敬齋在繡花枕頭上躺下,聽著外面零星的鞭炮聲。
要過年了,只想到這裡,翻身坐起,手下柔軟的是繡花枕頭。在這裡好吃好住,除了聽些閒話。比如問公子好沒好?
這繡花枕頭昨天還沒有,昨天還是硬枕頭,今天就成軟的了?褚敬齋垂下肩膀,長平和臨安兩個淘氣小子,自己說人比枕頭硬,他們就換成軟枕頭。這軟枕,怎麼睡得習慣?
褚敬齋猛地跳起來,壞小子們,是說自己好比繡花枕頭!哼,這個地方,還一定要呆得住!秦王殿下要來是不是,秦王殿下會不會來?
毛遂可以自薦,褚先生也想自薦一回。他落眼在整齊的傢什上,郭大人還是相待得不錯。他尋上鳳鸞,並不是因為他說的原因,而是尋汪氏,那麼能幹,肯定鼻子裡一哼,治不好病不是白費錢。
曹氏少夫人和氣大度,大度裡總透著疏冷。只有周氏少夫人年紀最小,走南闖北的褚敬齋,也看出來鳳鸞是親切的,她待人真誠的由內而發。
有汪氏是個煩惱的想法,是鳳鸞年紀太小,許多世事不明白,沒碰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