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忍下來。說錯話的郭樸溥衍一句:“你們親近親近也好,白天互不相見。”
“是啊,我一天不見妹妹,心裡總想著她。”汪氏半真半假的和郭樸開個玩笑:“比想公子還要想呢。”
不出汪氏所料,郭樸反而喜歡了,燭光閃爍在他的微笑中,跳動如珍珠入水。他笑著看鳳鸞:“你們說幾句,外面玩玩月景也行。鳳鸞要看月只能視窗看,晚上我不想出去,就不能陪她。”
話越說越錯,郭樸乾脆閉上嘴,想想再閉上目,裝著自己養神。
汪氏絲毫沒有為這些話不喜歡的表情,反而藉著這話扯起鳳鸞的手:“公子發話,咱們出去走走。”
鳳鸞差一點兒掙開,還是跟著出來。
院中一片銀輝,把春花上鍍了一層銀,才生茸茸春草上鋪了一層銀。郭夫人今晚宴請邱大人沒回,她的丫頭竹香和蘭香坐在欄杆上看兩位少夫人攜手並肩而出,都有嫉妒。
月色姣潔可寬人心,鳳鸞想到曹氏不知所蹤,一個單身女人真的能走遠路去尋心愛的情人?還有臘梅和雪梅,白天求過公子他不答應放,鳳鸞打算晚上再求一求。可憐的兩個丫頭!
細草上絹鞋踏出輕聲,鳳鸞無意識看了汪氏一眼,見她對著月亮別有情思。見自己看,才轉過臉兒來一笑,輕吐語聲:“妹妹,你看這月亮又大又圓,團圓多好。”
“是啊,很好,不過也有不得團圓的。”鳳鸞想的還是曹氏,汪氏笑得嫵媚,藉機把話吐出:“我和妹妹商議件事。”
鳳鸞大為詫異,這真是件稀罕事兒,她道:“你說?”汪氏先吸一口氣,心中若有許多話語,輕輕吐出時,只能還是一句一句:“房裡只有你和我,”
“是,”鳳鸞眸如利刃,又想怎樣?汪氏翩然側過半個身子,斜斜與鳳鸞對上眼眸,嬌笑輕語:“公子可還要再進人?”
鳳鸞暗罵自己真是呆,原來她存著這心思。飛快地盤算汪氏的心情,想來她要麼想塞人,要麼想……。等等,她應該是不想塞人才對。
在汪氏眼中,鳳鸞幾曾是她的對手?
“妹妹,我在外面操勞,你在家中操勞,這樣多好。再來一個,不管是香的臭的,都亂了這寧靜。”汪氏伏身撿起落紅一片,彈落在石頭上的月光上。
石頭上原來潔淨無暇,多了花瓣,就多了一片異物。
此時寧靜無處不在,長平出來潑殘茶,落在草葉上“哧啦”一下,也不減月光下的寧靜。丫頭們偶然走動聲,蓋上黑布的鳥兒偶然啁啾幾聲,都是這寧靜的一份子。
花香入鼻,草香盈身,再加上月光和熙,是一片享受。鳳鸞微顰的眉頭舒展開來,對汪氏笑,汪氏也回她一笑,鳳鸞悠然自得地道:“侍候公子,多幾個人更好。”
琴絃中有了雜聲,流水聲改了韻律。汪氏氣急敗壞:“你!……”壓一壓火氣想想這個人未必懂,解釋道:“你不要以為我在求你,我是為你好,我尋常不在房裡,來上幾個人只能和你爭寵,為你自己想一想,不來人更好。”
“你與我爭的還少?”鳳鸞輕蔑,這輕蔑和汪氏此時的主動商議,使鳳鸞看起來娟然端莊起來。
汪氏心想就知道是放不下以前的事情,她苦口婆心,就差低三下四:“少一個人比多一個人好,”
“沒有了我,你最喜歡。”鳳鸞諷刺地一笑:“只是你不能如意。”汪氏臉不紅氣不喘:“你我以前不和,以後要和氣攜手,這樣多好。”
鳳鸞立即憤怒了:“和你和氣攜手?”她嘴唇囁動著,“你也配!”這三個字差一點兒脫口而出。
汪氏塌下眼皮沉默一下,她還有話說,而鳳鸞不想再和她說下去。
女人大多是小心眼子,一件事情會在心裡記上半天。汪氏在外面應酬見的人多,有些事比鳳鸞度量大些,但鳳鸞是個內宅裡嬌滴滴,郭樸寵在手心裡的人,她記以前的仇。
不想再說也罷了,也不想再理汪氏,鳳鸞快步往房中去。汪氏沒有攔她,只是無可奈何的一笑,和小孩子說話真是累。
不過差上一年,怎麼鳳鸞就這麼無知?
鳳鸞彆扭地回來,面上帶著彆扭,眼睛裡帶著彆扭,人彆扭地在床前踏板坐下。郭樸溫和地道:“又吵架了?”
“沒有。”回答的是鳳鸞嬌嗔的一聲。,換來的是郭樸的一個笑聲:“讓我看看,”鳳鸞對他做個鬼臉兒,半邊面頰往下,貼在郭樸的手旁邊褥子上生悶氣。
會不會再有別人,鳳鸞也想了一天,汪氏說得都對,再來一個人,肯定和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