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沒錯,我只是外人,裡面胎兒不穩的那個卻是他們嫡親的妹妹,北安府唯一的掌上明珠。
大殿之上,開始了小聲的竊竊私語,我只覺得所有的人彷彿都開始對我的指指點點的感覺,他們在笑我,笑我所託非人,笑我不守婦道,笑我……
“夠了,你方才說向孤風提過娘娘今日的行程,有什麼證據?”蕭若衡打斷大家的議論。
“要何證據,難道我自己說過什麼我還會不記得!”寧望冷冷的說。
大家的眼光看向寧錚。他異常安靜的站大殿一側,看著我,沒有了平日的飛揚,眼睛裡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寧望,你是如何與孤風提及的?”我問著,對寧望怒目而視。
“我如何提的要不要向你重複一次。”寧望冷笑一聲。
“要!事關重大,你有本事冤枉我就不要怕大家調查。”我立刻回應。
“哼,我自然是不怕,我說的全是真話。我只對她說,巧了,儀萱娘娘也會去進香。”
“那麼當時孤風有何反應?”
“這,這我怎麼記得清楚。”寧望停頓了下。
“怎麼,關鍵的地方你就記不清了嗎?”我冷笑了聲。
“我想想,她,她在吃包子,說包子難吃。”寧望咬了咬嘴唇,仔細回憶著。
有些人輕笑出聲。
我轉而面向皇上說道:“皇上,孤風此時並不在場,我不相信她真的留意到寧二公子的話。況且這些只是寧二公子的一面之辭,他僅憑他自己的判斷就定了我的罪,孤風的確和我說了寧二公子帶她去吃蟹黃包子,她當時的注意力可能根本就沒放在寧二公子的話上。孤風自小生活在風族寨,對這些宮廷的封號啊瑣事啊根本就不感興趣。”
“你這樣說未免太過牽強了。”寧望猶自憤憤的說。
“你那樣說就不牽強了嗎?僅憑我有可能知道儀萱娘娘的行程就定了我的罪。恕我說句不敬的話,我也可以說儀萱娘娘透過你知道了我的行程,特意到聖元寺為難我呢!”
“你,我妹妹為難你有何好處!”
“我為難儀萱娘娘又有什麼好處?我吃飽了沒事做自取滅亡嗎?”我迅速反駁著。
殿下又是一片譁然,顯然是覺得我的話過於粗魯,可理卻是有的。
“臣想,蕭小姐的確不是故意與儀萱娘娘會面,然後推倒娘娘。不過不管是不是存心,起了爭執總是真的。於公於私蕭小姐都不該如此,不是嗎?”寧錚終於開了口,面朝皇上說著。
我在心底輕嘆了聲,他這算什麼,給我個臺階下嗎?我若是認了起爭執,萬一寧可兒真出了什麼事,我豈不是真的擔上個嫉女的名聲,順便連累到姐姐。
“你希望朕,如何處理?”靜言哥哥慢慢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寧錚。
“太醫們仍舊守在儀萱娘娘身邊,若是娘娘無事,臣請蕭小姐向娘娘道個歉便罷了。”
這便是他要的結果嗎?在北安,我在公堂之上與那官服男機靈應對,是因為我完全把官服男當成一個外人,一個不相干的人。可如今,與我對質的人變成了寧錚,為什麼我連申訴的心思都沒有,只是覺得心痛,心痛。
“皇上,本朝律法,斷罪有疑,可從赦。”鳳儀姐姐柔聲說著,期待的看著皇上。
“不錯,何況現在儀萱娘娘只是有些不適,怎可以就此治了雲衣的罪。道歉一事更是從何說起,若是逼得雲衣道歉,豈不就間接說她是故意推倒娘娘。”蕭若衡接上說道。
“罷了,罷了,朕累了,可兒的情況不明朗,雲衣仍舊在原日殿,思過!”皇上猛地站了起來,直朝後殿而去,身後的太監忙不迭的跟上,不知是否我看錯,靜言哥哥的腳步,竟有幾分踉蹌。
侍衛們得了令,上前來想架起跪在地上的我。我厭惡的揮了揮手:“別碰我。”
吃力的站了起來,雙腿跪的時間長了,竟有些顫抖。
“雲衣,你只需委屈一兩日,此事很快就會過去。”鳳儀姐姐流著淚拉起我的手囑咐著。
我微笑著點點頭,隨即慢慢走向蕭若衡,俯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寧可兒是故意的,哥哥去查那些太醫,看她的情況到底是真是假。”
蕭若衡緊皺著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頭便跟隨侍衛而去,與寧錚擦肩而過,聽到自己心中的一聲嘆息。
這便是古代,這便是宮廷,看多了勾心鬥角的戲的我只是覺得無奈,更多的是悲哀,為什麼一件小小的事情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