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話。
“她又嘟囔啥?”陳沂生對這些嘰裡呱啦的語言頭疼得要命。
“她罵周小米是流氓!”楊雪龍主動承擔起翻譯的角色。
“罵得好!”陳沂生指了指周小米,“你瞧瞧他見了女人的那副德行!”他側頭對楊雪龍道:“你問問這越南娘們,真的幹什麼都行嗎?”
楊雪龍點點頭,走到越南女人的面前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話。
“你是越南人?”女人身後的小女孩十分驚訝地問道。
“我出生在越南!”
“越南養育了你,你為什麼要背叛它?”
“因為一年前,越軍在河內殺了我的祖父祖母!”
“不可能!你這是造謠,人民軍怎麼會這麼做?”
“沒錯!因為我是中國人!”楊雪龍轉身向陳沂生說道:“我問過了,排長!她是說怎麼樣都行!” 。。
第三十八章
“那好!把她叫過來!”陳沂生一指這女人,兩名戰士一左一右將她押解到陳沂生面前。陳沂生勉強笑了笑,努力將自己的表情做得更和善一些,彎下身子道:“那你就說說小鎮的情況吧!”
這女人聽完楊雪龍的翻譯,遲疑了一下,回身向後看看。
“不能告訴他們!”他身後的女孩推開頂在面前的刺刀,從容走到陳沂生面前:“你不用妄想了!我們武文元村的村民是不會對敵人投降的,要殺要剮你儘管來。怕死就不是共產黨員!”
“她嘰裡呱啦地說些什麼?”陳沂生沒辦法,只好又向楊雪龍“求援”,待他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後,氣得他暴跳如雷,“她,她,她居然還是什麼共產黨員?媽的,這可是點到老子死穴上了,這可咋辦?這可咋辦。”急得老陳直轉圈。
“排長!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她是共產黨員還是特務?”楊雪龍低聲說道。“放屁!”陳沂生怒不可遏,“你知道我知道,那還是秘密嗎?殺共產黨那是蔣介石乾的事,解放軍能殺共產黨員嗎?”
楊雪龍無奈地擺擺手,心想:“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你就自己想轍吧!”
陳沂生指著女孩罵道:“小小年紀,說什麼瘋話,老子還沒入黨呢,你怎麼可能是共產黨員?再胡說八道就嘣了你個舅舅的。”
“排長!我看咱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這不是耍流氓就能解決的。還是多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行動。”邵海山對陳沂生這種氣急敗壞耍無賴的行為很是反感,礙著情面,他只能是提醒道:“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多呆一會就要多冒一分風險。”
陳沂生忍了忍怒氣,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女孩,甭說,那種臨危不懼,視死如歸的氣質,還真有那麼點江姐的意思。“孃的,她這一套都是跟誰學的?”儘管陳沂生什麼事情上都能找出個藉口,可這件事——怎麼處理這個女孩,他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一旁的周小米也沒管陳沂生的臉色有多難看,小聲對身邊的張大志道“我說這一進村兒就怎麼覺得都不是味兒,總感覺自己就象鬼子進村。鬧了半天,得!還真就是這麼回事!”他旁邊的張大志提醒他:“你說得不對!咱這怎麼能算鬼子進村,應該是《紅巖》裡的那個徐鵬飛......”
“你們他媽給老子閉上臭嘴!”陳沂生怒不可遏,指著這些越南人道:“別和她們廢話了,只要不反抗,都給我綁了塞進雞窩裡去。” 張大志努努嘴:“排長!這村子裡還有雞窩嗎?”
“你少說兩句!沒見到排長還在氣頭上嗎?”身後的金玄和提醒他。
那個女孩微笑著看著陳沂生氣得都快變形的臉,一言不發,無論你是嚇是罵,就是不發一言。可是等到戰士們找到繩子一動手,這群女人全都炸了廟。
她的母親——她身邊的越南婦女一頭撲到女兒身上,連哭帶喊,悽慘的哭聲,就象有人拿著盤勺在陳沂生的耳邊不停地刮。
越南婦女嘰裡呱啦連哭帶喊說了幾句。楊雪龍譯道:“他說請你不要傷害她的女兒,只要放過她的女兒,我們想知道什麼她都可以說。”
“媽媽!”越南女孩一把將母親推到地上,“你怎麼能這樣?我們不能在侵略者面前低頭你明白嗎?你不用管我,要殺就讓他們殺好了,人民軍叔叔會替我報仇的。”說著,也不管陳沂生願不願意,趴在地上給母親磕了幾個頭道:“媽媽!養育之恩來世再報了,您要多保重,記住:不能在侵略者的面前低下越南人高貴的頭。不要為女兒難過,能為自己的祖國去犧牲這是女兒的榮幸!”說罷,站起身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