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止一次。可真要想翻個身,沒有這些能打敢玩命的撐著,恐怕這輩子就只能是馱個石碑了。
這酒喝地挺痛快。袁光摟著陳沂生被人抬著送進禁閉室。陳沂生上任第一天就創造兩項紀錄:當天提幹、兩進班房。
到第二天醒來,陳沂生覺得這個地方挺熟悉挺安靜。可袁光卻指著他追問為什麼摟著他睡了一宿。在陳沂生不清不白地解釋當中,他突然問了句:“我他媽和你挺熟嗎?”
風平浪靜過了三天,當陳沂生走出班房的時候,上面的作戰命令也下達了:伏擊越境的越南特工。
“‘......近日來,越南武裝特工不斷越過邊境,蠶食我國土,侵擾我邊民。打死打傷我邊民26人。掠走牲畜14頭,姦殺婦女3人......’他媽的,還姦殺婦女!”讀著簡報的陳東對著周圍的戰友喊了一聲,“‘......對於這種公然挑釁行為,我方的態度是明確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強大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定以高昂的姿態來面對這些來犯之敵......’”
“行了行了!就唸到這兒吧!”剛從連裡開完會回來的陳沂生打斷陳東的宣讀,清清喉嚨道:“又要打仗了,這個,除了老邵,陳東和周小米,你們這群兔崽子裡,作為偵查兵沒有幾個上過戰場。換句話說,都是些剛從內地來的有兩下子的新兵蛋子。現在是沒工夫訓練你們了:人家已經騎到脖子上拉屎撒尿,怎麼辦?要是忍了那還是老爺們嗎?我就一句話:打他個舅子的!”
下面的兵全笑了。
陳沂生咳嗽一聲又道:“這次不能算是什麼大仗——伏擊個越南土鱉我們這些偵察兵正合適。同時也是給你們這些新兵蛋子長長見識,讓我熟悉熟悉你們。還是那句話——怕死就給我趁早滾蛋!為什麼這麼說呢?你現在滾,命好頂多關個十幾二十幾年,然後回家讓老孃們瞧不起。這也算是保了條小命......”
邵海山皺皺眉,心想:“有你這麼動員的嗎?”
可陳沂生仍然是感覺良好:“......但是到了戰場上你敢當逃兵,老子就活剝了你的皮!”他似乎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變得兩眼血紅,一臉殺氣。嚇得底下的兵沒一個敢吱聲。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地沒有?”陳沂生看看手下的兵,卻發現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咦!聽連長講,你們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嘎咕話一個勝一個,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候都熊啦?”老陳對手下這種表現很不滿意。
“排長!你讓我們說什麼呀?該怎麼幹就怎麼幹,現在就等你一句話了!”底下有個戰士答道。
老陳對這種回答還是挺滿意的。正在用一種比較欣賞的眼光注視著這位叫不出名字計程車兵時,忽然,人群中站出位臉色黝黑的兵怯生生地問道:“排長!俺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你說吧!”
“這個......”這黑臉士兵咽嚥唾沫,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
“你快說!別象個小媳婦似的。”陳沂生很不耐煩。
“俺......俺......那俺可就說了......”
“說吧!”
“那個......”這個戰士看看陳沂生,鼓了鼓勇氣,小聲問道:“......排長!要是......那個,那個光榮了,這撫血金能給多少?......”
“這......”陳沂生瞪大眼睛望著這個兵,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第三十五章
“排,排長,算了,俺……俺還是不問了!”這個兵怯生生地看著陳沂生,不由自主地縮縮脖子。
陳沂生低頭想了半天,沒言語。這個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種靜寂的氣氛,弄得大家都不太適應。
“你叫啥名字?”陳沂生問道,
“俺,俺叫鄭寶財!”那個兵小聲回答。
“鄭寶財!”陳沂生輕輕唸了一遍他的名字,“如果俺說俺也不知道能給多少錢你信不信?”
“俺……俺信……”
“你真地信嗎?”陳沂生苦笑著看看他。
“俺……”鄭寶財被陳沂生看得深深低下頭去。
“鄭寶財!你他媽是不是皮癢了?”邵海山“騰”地從座位上站起,指著他的鼻子一陣臭罵:“操你奶奶的!你還是不是軍人?嗯?你問這話什麼意思?嗯?想賺錢你就他媽滾回家去,別來當兵?”他指著大家,“你問問這些戰友,哪一個像你這麼無恥?我們當兵打仗難道就是為了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