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不上,一切不都只是空想嗎?
為了保險起見,伊麗莎白已經派精明強幹的格雷沙姆去安特衛普的金融市場設法延長償還舊債的日期,並借貸新的款項。她相信格雷沙姆能完成使命。自從誥封他為騎士稱號之後,格雷沙姆更賣力了,因為他已經實現了擠入貴族圈的願望,他把伊麗莎白的話奉為聖旨,是絕不敢敷衍的。
但是,一向重視民意的伊麗莎白絕不會全然無視議會的呼聲,她知道她不能總是糊弄這些對她忠心耿耿的議員們,所以當上、下兩院在一起舉行閉會儀式時,伊麗莎白又口授了一份答全體議員書,把它交給樞密院大臣尼古拉斯·培根爵士宣讀,而她本人卻始終沒有在議會上露面,她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議會那喧鬧的局面。伊麗莎白使用了她慣常使用的隱晦性的語言和含糊的態度來搪塞議員們的請求。
“記得許多議員先生曾向我表示,盼望將來只在我和我的後嗣的統治之下生活,我深為感動。在此我願意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鑑於各位先生的願望如此強烈,我決定在我自身失去結果實的希望之前,我決不會考慮其他樹上的開花問題。”
臺下噓聲四起,有的尖著嗓子叫道:“女王陛下應該拿出實際行動證明給我們看看,否則說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聽說凱瑟琳·格雷殿下在倫敦塔裡又懷孕了,她這棵果樹已經是快要果實累累了,女王陛下為什麼還是無動於衷呢?”
眾人一片鬨笑,顯然女王慣用的伎倆搪塞不了心知肚明的議員們。培根念不下去了,他使勁地敲著木槌,聲嘶力竭地喊著:“靜一靜,請安靜!”
塞西爾也正在與身邊的幾位大臣竊竊私語。作為內閣首席大臣,他是很贊成這次請願行動的,無奈女王千方百計加以搪塞敷衍。塞西爾一向是個謹慎的人,他不願意看到將來某一天他可能會因為支援一個要求繼承王位未成的人而遭到牽連或是災難。既然女王沒有明確表態,那麼他選擇了沉默。沉默是金,萬無一失。所以他悄悄地說道:“這個問題太深奧,我實在捉摸不透它。但求上帝能讓這個問題有一個好的結局!”
培根略帶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當然,有的人以為我已經決定不結婚,這無異於一種異端邪說,無稽之談。正如你們所擔心的那樣,老處女的生活對於一位普通的女人來或許是合適的,但對於一位君臨全國的女王而言就未必合適了。而現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們中間有一些人故意表明他們不是不能生育,而是能夠接二連三地生育孩子。但試想,如果他們作為父母的智商有限的話,又能希望他們孩子會成為一個天才嗎?除了會像動物似地一胎又一胎地生育,此外他們還有什麼能力和權力呢?
“顯然,王位繼承問題是個十分棘手的問題,我最大的心願是隻要知道我在活著的時候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英格蘭女王也就心滿意足了。總之,當我離開人世時,我希望那個最有權利繼承王位的人來繼承王位,而你們大家仍會像現在這樣平平安安地生活,而我只希望在你們永別的頌歌聲中平靜地離開人世,我問心無愧。”
王位繼承人問題一拖再拖,伊麗莎白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給人們一個明確的答案?不消說整個宮廷,全國上下,甚至整個歐洲都在拭目以待!
女王間的較量(1)
伊麗莎白最喜歡居住的宮廷位於格林威治——這是她出生的地方。當然,王室的宮廷有很多,除了格林威治宮之外,還有漢普頓宮、白廳、溫莎宮等。隨著季節的變換,伊麗莎白經常地更換宮廷,這樣既給自己帶來一種新鮮感,也可以趁宮廷遷移的時機向臣民們展示一下王室的氣派和她本人的風采。伊麗莎白喜歡將全國臣民的視線都集中到王家宮殿裡,由她牽著臣民的鼻子走。
這一天,她的心情顯然很好。當雷蒂希亞和幾名貼身女官為她梳洗穿衣的時候,她竟然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你們知道嗎?三十年前,我就出生在這裡。喏,就是隔壁的那間,裡面現在還擺放著一張寬大的大床,房裡的擺設甚至地毯都是原來的樣子。當然,我是聽布賴恩夫人說的。當時,是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我的母親正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待產,滿頭秀麗的黑髮披散在枕頭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而我的父王,則正在樓下客廳裡焦急地等待著,十分不安地踱著步子,他雙手倒剪,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汗珠。我現在甚至可以想像到當時的情景:當我的母親聽到生下來的是一個女孩時,她是多麼的痛苦和失望,而如果我是個男孩,那麼她的前途就會大不一樣!當然,我的父王更是神色黯然,他心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