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幫你的忙是我這輩子作出的最糟糕的決定。”裡查德抱怨著。他把所有的藥瓶收起來,走進了浴室。
“你是怎麼捲進這事的?”傑克問特瑞西。
特瑞西沒有回答。她繞過隔牆,進了起居室。傑克聽到背後有衝抽水馬桶的聲音,他真不願意去想又有什麼東西給衝進城市下水道里,去傳染那裡的老鼠。
裡查德出來了,跟著特瑞西走進起居室。傑克看不見他倆,但由於天花板很高,又沒有什麼裝飾,他能夠聽到他們說話,好像他們就在旁邊一樣。
“我們得馬上把他從這兒弄走。”特瑞西說。
“怎麼個弄法?”裡查德悶悶不樂地問,“扔進東河裡?”
“不,我想他應該只是消失了,”特瑞西說道,“爸爸媽媽在卡茨基爾山的那所農舍怎麼樣?”
“我還沒想到呢,”裡查德的聲音變得開朗起來,“不過,呃,這倒是個好主意。”
“我們怎麼把他弄過去?”特瑞西問。
“我開我那輛探險家去。”裡查德說。
“問題是要把他塞進車裡,接著得讓他保持安靜。”特瑞西說。
“我有一些開他命。”裡查德說道。
“這是什麼東西?”特瑞西問。
“是一種高效麻醉劑,”裡查德說,“開他命在獸醫學裡用得很多。有時候也用在人身上,只是它會產生幻覺。”
“我才不管產生不產生幻覺呢,”特瑞西說道,“我只擔心會不會把他弄死了。說真的,只要讓他安靜下來就行。”
“我只有開他命,”裡查德說,“我能弄到這東西,是因為它不屬於控制藥品。我是用在動物身上。”
“這些我不管,”特瑞西說,“是不是隻要給足劑量,就能使他昏迷?”
“我不太清楚,”裡查德說,“可以試一試。”
“你怎麼用?”特瑞西說。
“注射,”裡查德說道,“不過它的藥效期很短,我們恐怕得打幾次。”
“我們試一次。”特瑞西說。
特瑞西和裡查德從起居室出來了,傑克發現自己已是渾身大汗淋漓。他不知道這是由於發燒還是由於聽了他倆的談話產生的擔心。他不喜歡這個主意,很不情願成為一種強力麻醉劑的實驗物件。
裡查德走到一個箱子前邊,取出一盒注射器。他又從另一個箱子裡把裝在橡皮塞藥瓶裡的藥取了出來。接著他開始估算劑量。
“你估計他體重是多少?”裡查德問特瑞西,就好像傑克是一頭聽不懂話的動物似的。
“我估計有180磅,出入也就5磅。”特瑞西說。
裡查德草草計算了一下,然後抽滿了一支注射器。他走到傑克身邊,傑克恐懼地掙扎著。他想喊叫,但卻喊不出來。裡查德將注射器扎進他的右臂。傑克猛地縮了一下。這一針像灼傷一樣火辣辣的。
“看看效果怎麼樣,”裡查德說著,走到一邊,扔掉用過的注射器。“我們等一等。我去把車開過來。”
特瑞西點點頭。裡查德穿上風雪服,朝外邊走去。到了門口,他告訴特瑞西說,他過十分鐘就回來。
“這麼說,你們是姐弟合作了,”閣樓裡只剩下傑克和特瑞西了,傑克說道。
“用不著你說。”特瑞西說著,搖了搖頭。她開始踱來踱去,跟裡查德剛才的動作一樣。
開他命的最初效果出來了,傑克耳朵裡響起一陣轟鳴。接著,特瑞西的影子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動作。傑克又是眨眼又是搖頭。彷彿有一個厚厚的氣團停在他的頭上,他好像是在身體外邊看著這一切。接下來,他看見特瑞西走到一個長長的隧道的盡頭。忽然間,特瑞西的臉變得非常大,她正在說話,但回聲斷斷續續。她的話也聽不明白。
傑克意識到的下一件事是自己在走路。但這是一種奇怪的、不協調的步態,他根本不知道身上的各個部分都到哪裡去了。他只得低下頭,看著雙腳移出了自己視野的邊緣,然後又落在地上。他竭力想看清自己正在往什麼地方走,卻看見一個由許多不停運動的色塊和線條組成的不規則形體。
他感到有些想吐,身子一晃,噁心的感覺消失了。他眨眨眼睛,那些彩色的形體跑到一塊兒,組成一個亮光閃閃的大物體。一隻手伸進他的視野,碰了一下那個物體。就在這時,傑克意識到那是他自己的手,那個物體原來是一輛車。
身旁環境裡的其他成分開始變得可以分辨了。這裡有燈光和一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