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科伊喜歡這裡的軍官休息室。室內的擺設豪華。這對長期在飛船裡服務而且成績顯著的人們來講是特別必要的。星際艦隊體諒到飛船上人們的需要,這一點使麥科伊感到高興。另外,格外使人感到高興的是,這裡名曰軍官休息室,但是飛船上任何人都可以進去——過去,按傳統,這裡只有指揮官一級的人員可以進入。後來,星際艦隊的高階軍官才能享有的這種特權,逐漸廢除了。
這個伏爾甘進來了,神態仍然是高傲、冷淡。“船長,我奉命前來報到。”
麥科伊對他既生氣又可憐。儘管斯波克擺出一副冷若冰霜的伏爾甘外表,而麥科伊憑多年來與他的深交,看到斯波克身上尚有一些表明人類的痛苦的一些跡象。麥科伊醫生感到煩惱的是,斯波克在其它方面部很講究邏輯,為什麼他會被迫與人類斷絕血緣關係——同時,麥科伊還感到不安的是,人類痛苦造成的壓力可能使斯波克受不了。
“請坐,”柯克說。
斯波克依然站立著。“長官,我想請麥科伊醫生迴避一下我們之間的談話。”
麥科伊看到柯克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我要他在這裡,”柯克說。“坐下吧!”
柯克的這一句話顯然是作為命令洪的——即使這樣,有一陣子,好象斯波克要拒絕他的命令似的。最後,他還是坐下去了,但他的表情非常嚴肅、死板,雙目只盯著柯克。
柯克決定仍然用長官的語調談話。“你在報到時講,當你在伏爾甘時,你感到一個異常強烈的浮想,好象有一個實體,或者幾個實體在朝著我們這個方向運動。你能否再詳細地講一講你的這些浮想?”
斯波克也以同樣正式的語氣作答。“我只能感覺一種似乎是無限的、完整的邏輯形式的東西,長官。我不能再作更多的解釋,我知道的也只是這一些。”
“此後,你同這個意識有過任何接觸嗎?”麥科伊問道。
斯波克的目光仍然盯在柯克身上,也只向柯克回答這個問題。“答覆是肯定的。登上飛船以來,有過第二次接觸,在這次接觸中,我感到一個迷惑不解的問題,還有需要找到某種答案的緊迫感。至於這個謎的性質,我毫無線索。”
“就是這一些嗎?”柯克問道。“在意識上同這裡的某種東西有過兩次接觸?再也沒有別的了?”
斯波克曾希望柯克的問題不會提得這麼廣泛。“在伏爾甘,我似乎有一瞬間也感覺到了你的想法,船長。這好象是你在考慮,克林岡巡洋艦及其船員究竟是真正被毀滅了呢……還是轉化為某種展品。”
從柯克的表情裡,麥科伊意識到柯克的確有過這種想法——雖然麥科伊最感驚奇的是,鑑於斯波克目前的不友好態度,他居然會承認他曾感覺到過這種想法。因為大家知道,只有在友誼極為親密的情況下,伏爾甘和人類之間才可能在心靈上有親密的關係。
柯克隨便地點著頭。“我確實一直想與你討論這件事。我在遇到緊急情況時需要你在我的身旁,這已成為了我的一個習慣。”
當斯波克兩眼發直,繼續毫無表情地傻坐在那裡時,麥科伊在一旁觀察著他。為什麼斯波克不跟他講話呢?柯克是不會冒險向他的一位下級軍官乞求友誼的。
“你走了以後,我聽說你去戈爾,”問克說。“你跟一些伏爾甘師傅學習,是嗎?”
“這個問題涉及我的私事了,船長。”
“動了感情吧,斯波克?”麥科伊看到斯波克聽到柯克提到這些師傅時有一點動感情的表情。他繼續問:“可能是你的學習失敗了吧?”
斯波克緩慢地轉向了麥科伊。這是他第一次承認麥科伊在場。他說:“如果你的孩子般的好奇心沒有給你增加信譽的話,醫生,你的推理會給你帶來信譽。”
“科學官,這是我專業方面的好奇心。”麥科伊也打起官腔講話。“現在,我看你在生氣了?”
斯波克在生氣後差不多立即又表現出鎮靜的樣子。雖然如此,麥科伊還是看到了這一閃的表現。原先斯波克之所以不要麥科伊參加談話,正是因為他最善於觀察別人一閃的表現。斯波克沒有辦法,只好承認麥科伊的觀察是正確的。但是他又轉身向柯克講話。
“我曾認為,在戈爾的刻苦修煉會把我的那一半人性驅除掉。我沒有……我還沒有完全實現這一點。”
“事實上,你已經能夠悟出一套完整的邏輯形式來,”柯克不得不問。“這一事實與你來到這裡有關係嗎?”
“我只希望做到我的師傅們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