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窮困潦倒的乞丐,帶著燦爛的笑容,正向人乞討。
“柳兄好,柳兄早。”
第228章闖關(四)
第六級臺階亦始,十三郎便開始加速。
關於禁法,他的研究遠遠達不到以禁破禁的程度,之前的那些表演看似神奇,實則都集中在一個方面:模擬!
世間修士億萬,專精於禁的修士如過江之鯽,不可勝數;傳承無數年的技藝,哪裡是三五日、又或是三五月、三五年所能掌握。十三郎有足夠清醒的認識,知道自己所擅長、所應採取的方向如何。
以星算之法做基礎,有強悍的體質與精神為支撐,三個月的模擬,讓他在極短時間內取得令人驚歎的成就。包括教習在內,均為這種成就所震撼。
七重山禁出自院長之手,奧妙自然是奧妙的,然而七重山也有難易,十三郎耗費三個月苦功,終於成功模擬出第一重,也是最最簡單的那一重。
於比鬥中提升,這是他能想到的辦法,也是獲勝的唯一辦法。
然而模擬也有限制,二樓前五級臺階,十三郎可以強行推衍,並利用片刻緩衝取得成效。自第六層開始,各種禁制間的交錯構造漸趨複雜,非大量時間研究而不可得。眼下既沒有這個條件,也沒有那麼多體力可供消耗,這樣的情形下,十三郎怎麼會放鬆對何問柳的壓力。
因此他加速,加速便如風馳電掣,驚落無數眼球!
……
不計代價,不顧阻礙,無視攻擊,十三郎如脫韁野馬在樓梯上狂奔。一層樓梯的禁制之光尚未消散,他便出現在下一級臺階。從樓下看去,竟彷彿一道筆直的利劍,直插何問柳後心。
樓梯上卷其一道純粹有靈力構成的風暴,無數刀、槍、藤、斧,乃至火、冰、沙、瘴接踵而至,不能讓他有片刻停留。衣絮飄飛,血肉翻卷,五色斑斕中閃耀著一團呼嘯的紅芒,狂龍般穿破層層阻障,煞氣彌空。
那個瞬間,樓下觀望的人均感到一股發自心底的寒意,彷彿一頭猛獸脫籠出困,散發出無盡之暴戾與猙獰。
回到靈域後,這是十三郎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展露煞氣,那種在屍山血海中錘鍊出來的猛惡與桀驁被他壓制得太久太久,一朝釋放,誰能挫其鋒!
就憑眼前這些人?呵呵,根本是笑話,一個讓人無法發笑的笑話!
場中群修,包括那位教習先生在內,無論哪一個扔到魔蚊海洋裡去,都要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拿他們和十三郎比?怎麼比得了?怎麼有資格比!
“嗬!”
一聲整齊的驚呼驟然響起,又同時被生生嚥到肚子裡。群修面色蒼白地望著那條狂飆的身影,如同一根根木樁。
上官馨雅抬起頭,苦澀的表情跟家苦澀,心裡暗自想著,不知這次他有沒有施展全力,是不是仍然有所保留。教習先生愕然相望,淡定的面容充滿震驚,還有一絲無法遏制的恐懼;他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如在場修士一樣,心裡無端升起念頭。
“假如他的目標是我,結果會怎樣?”
沒有人敢朝下面想,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與那種斬破天地的決心與狂傲,非人類所能擁有;或者說,不是正常人可以擁有。
十三郎是正常人嗎?顯然不是。
……
唯一對此毫不知情的人,是何問柳。
同樣是硬闖,何問柳與十三郎面臨的局面完全不同,表現出來的狀態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他的身軀挺拔,姿態優雅,步履穩健,身體毫髮無損,甚至連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都沒有一絲散亂。整個人看起來從容不迫,彷似春園觀花,平湖對月,一派悠閒。
何問柳同樣在學習,透過自身得來的感受,他努力觸控禁制中的變化,心無旁騖。憑著無上天資,他已經摸索到一絲脈絡,信心也為之恢復並增強,回覆到淡定從容的心態之中。
也正因為如此,當他回過頭,看到十三郎好似一隻扒了皮的惡鬼一樣貼在身後時,才會顯得那般震驚,又是那般荒謬。
“這麼快就變成這樣……”
驚歎之後,何問柳無視十三郎的謙恭問候,淡淡嘲諷道:“你還能支援多久?”
“撐一時算一時,反正你還沒贏。”十三郎嘿嘿一笑,不小心觸及到臉上的傷口,忍不住咧咧嘴巴。
“有點疼呢。”
何問柳饒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微微一笑說道:“後面更疼。”
“沒事兒,還扛得住。”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