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苦就苦在他的身份地位相當不俗,雖不是修士之身,五靈近二星的實力,也已相當於元嬰中期;真要論起來,還真有這個資格。
修道之人不信謠言?
別扯了,修士也是人,是人就會八卦,是人就有獵奇心理;這是擁有七情六慾同時也擁有最最擅長想象的萬物之靈所特有的本性,哪有什麼區別。
不用多,只要經過十幾人之口,這句隨口戲言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摸樣,更不知會發展出多少版本,演繹出多少曲折離奇的橋段戲碼。沒準人們會說,這件事可不是什麼空穴來鳳,當時有道盟長老、滄雲長老以及古劍門長老現場佐證,如何如何又如何如何……
越是想下去,袁薄越是覺得脊樑骨發寒,兩張薄唇抿成了線,惡狠狠盯著鬼道的雙眼好似要噴火。鬼道見之心花怒放,毫不掩飾其得意賣乖的無恥嘴臉,仰頭將葫中美酒一飲而盡,故做淡漠說道:“袁舵主身強力壯,正是胸懷廣闊,志圖長遠的時候。我已年邁,就不參合此等大事了,幾位慢慢商量,老夫俗事壓身,還有些瑣碎要處理,告辭。”
說著話,他也不管旁邊兩位什麼臉色,徑直邁步踏出橋樓,凌空化作流光而逝。隨著他的離去,空氣中一股凌厲驟然而起,還有一聲包含著滄桑的朗笑,與幾句令人色變的慨言。
“若是真有那一天,袁舵主可不要忘了,此事有老夫一份功勞。”
身後,袁薄死死咬著牙,雙手如掄落琵琶般一陣急點,身體止不住連退三步。
“嗤!”
裂帛之聲響起,袁薄胸前一縷布條飄散,彷彿被什麼東西撕扯下來;其面色慘白,強行嚥下湧至喉間的鮮血,仍不免當場出糗。
“死老鬼,好厲害的劍意!”
丁姓老者與冉雲面面相覷,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
三元閣舊址的廢墟上,不知何時建起一座三層小樓,磚瓦牆石皆為黑,泛著幽深與冷漠的意味。自這幢小樓建起後,周圍鄰居受不了那股寒意,紛紛自覺遠去。如今三元閣,樓榭清新不然纖塵,卻不似當年那樣熱鬧,顯得格外孤獨。
一道流光自遠而來,毫不停頓投入小樓,顯露身形後,赫然就是剛剛大發神威的鬼道。此時的他已經收斂神色,寫滿滄桑的臉上透著複雜,七彎八繞,徑直來到後院的洞府密室之中。
“臭小子煉劍煉好了沒有,虧你好意思說自己天賦異稟,有老夫親自指點,乾點事還這麼慢!”
裝了半天流氓,鬼道心緒談不上好與壞,更多的是覺得荒誕。此時回到家裡,再不用裝模作樣按照別人要求行事,氣哼哼喝道:“趕緊滾出來,好好和老夫說說,到底為什麼這麼幹!”
“別急啊老爺子,這是煉製本命法器,又不是打鐵。”
隨著話音,十三郎從密室中走出,眨眨眼睛問道:“感覺怎麼樣?爽不爽?”
“爽個屁!”鬼道沒好氣兒地罵了聲,隨後想了想,老實承認了自己的感受。
“還是有點爽的。”
第259章善小必為
“今兒賣了這張老臉,臭小子可不能再打馬虎眼,老老實實和我說,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在戰道兩盟主事者面前揚眉吐氣,對誰都是值得為之驕傲的事情;尤其對鬼道而言,能夠晚年卿發少年狂,肆意羞辱被他視為敵卻又難奈其何的對手,心裡除了歡喜,更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受。
鬼道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彷彿是從身上卸下了一層枷鎖,幾條鎖鏈,放肆而又輕鬆愜意,很是讓人留戀。
以他的身份做這種悍婦罵街的舉動,原本是件丟人丟份丟顏面的事情,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去做了,鬼道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他甚至有些得意,還有些後悔,暗自想著自己若是一直這樣行事,沒準兒當初的禍事就不會發生,愛孫也不會神滅魂消,落到屍骨無存的下場。
犯禁就像吸毒,是會上癮的。
十三郎望著鬼道蒼老的面容,心頭湧起酸楚,認真說道:“我想讓他們離開倉雲,都去紫雲城關注道院大比。”
鬼道微微一楞,說道:“這又是何意?”
十三郎目光低垂,腳尖在地上碾了碾,說道:“大哥的事情,已經到了提起來的時候。”
他的話音平直,語氣沒有一絲波動,彷彿在說的是一件如吃飯喝水般的普通俗事;聽在鬼道耳中卻不亞於一記炸雷,震得頭暈目眩,幾乎無法置信。
“什麼,你是想……報……仇!”
費盡